得到或許很艱難,失去卻很容易,隻要有任何人不喜歡他,對於他而言那就是酷刑,他的父母是不是也像這樣不喜歡他呢?
楚歌知道這是一種病態的心理,可這個世界又有多少健康的人?
楚歌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慢慢放鬆身體,既然不被需要,那他也需要就好了,他本來就一直都是這樣生活。
“你已經死了。”
景深石破天驚,楚歌猛然回眸。
“準確的說是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景深往後一靠,“你死在總決選的舞台上,現場的粉絲太過激動,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踩踏事故。”
楚歌握著毛巾的手鬆開了。
他的確打算在總決選的舞台上……所以……楚歌大腦一片混亂,“我死了,那我成功了嗎!?”他脫口而出道。
“與魔鬼做交易,”景深目光冰冷地掃過楚歌呆滯的臉龐,“沒人會有好下場。”
楚歌渾身一冷,低頭喃喃道:“怎麼可能……他帶我見到了媽媽……他不是魔鬼……他不會騙我的……”
“你聽著,”景深提高了聲音,重新抓回楚歌的注意力,盯著楚歌的眼睛,他的眼神堅毅而有說服力,“如果他是天使,他不會要你付出生命的代價,無論他說的有多麼誘人,他的終極目的隻是你的死亡而已,你死了以後,你認為他還會兌現承諾?楚歌,彆告訴我你真的有那麼天真。”
天真?
所有人都可能天真,唯獨他楚歌不可能天真,他的天真從他懂事那一刻起就蕩然無存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他的父母,世界上本應該唯一無條件愛的人都不要他,他有什麼資格天真?他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半點退路,彆人輸了,可以回家,他輸了,就是一無所有。
他不是天真。
“即使……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想試試看……”楚歌慘淡一笑,“看樣子,我還是輸了。”
“你沒有輸,”徐谘羽道,“有人無論如何也要你活著。”
楚歌一怔,“我死過一次了,所以你們這是穿越還是時光倒流?”
徐谘羽:“都不是。”
徐谘羽:“這叫‘修文’。”
景深:“你的‘親媽’不讓你死。”
楚歌對“親媽”這個詞彙尤其敏感,“你們也找到我媽了?”
景深和徐谘羽交換了個眼神,這個媽,是真親媽。
“先說說看你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歌坦白了。
正在他全身心投入訓練的時候,顧靜鬆出現了。
“他問我想不想見到我媽媽。”
這是楚歌畢生的心願,楚歌當然毫不猶豫地說他想。
於是,顧靜鬆就真的帶他見到了羅美鳳。
他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楚歌,羅美鳳在擺攤炸臭豆腐,他坐在油花花的小板凳上,羅美鳳凶巴巴地扔給他一個炸好的蘿卜餅,用罵人一樣的語氣道:“小心燙!”
楚歌刹時淚流滿麵。
刻在身體裡的呼喚與共鳴告訴他,是她,那就是他的媽媽。
隻這一分鐘,顧靜鬆就徹底征服了楚歌。
“這不奇怪,他有能力穿梭彆的世界,大概也有能力帶人穿梭,”景深冷靜地思考,“不過帶人對他來說應該還是有難度。”
一分鐘的時間太短了。
徐谘羽道:“他未必是沒有能力停留更長的時間。”
景深略微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了徐谘羽的言下之意。
顧靜鬆也許有能力讓楚歌留更長的時間,但他或許是出於吊胃口的原因,也或許隻是純粹想看楚歌痛苦,更極端一點,顧靜鬆在這場“交易”中完全沒有投入任何多餘的情緒,隻是覺得這一分鐘作為交易的誘餌已經足夠了,楚歌的感受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以徐谘羽對顧靜鬆的了解,他更傾向於最後一種可能性。
七區執行官一向是以力量和絕對的公平聞名,照理說,徐谘羽應該和顧靜鬆一見如故成為朋友才是,但他第一次遇到顧靜鬆,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尤其是宣誓的時候,他看到顧靜鬆在說道“最後一滴血”時,眼神和表情都趨向於不可思議的平靜,平靜到了有些譏誚的程度。
這個人,他並不信仰執行官這個位置。
“我隻想見到我媽!”楚歌有些崩潰,“怎麼就那麼難!”
此時,景深和徐谘羽的麵前評論正在瘋狂刷屏。
【作者這是乾嘛?一會兒把楚歌寫死,一會兒又刪文改文,擱這兒反複橫跳呢?】
【劇情莫名,作者人更莫名,負分送上。】
【搞不懂了,想看談戀愛……】
……
景深一直在和作者對著乾,而這一次他沒有這麼做,所以這次的改動不僅僅隻是作者的意誌,而是他允許和幫助了作者這樣更改,作者才能做到。
現在這本書——以他的意誌為中心。
“知道了。”
景深打斷了楚歌的歇斯底裡,楚歌紅著眼睛抬頭,頭頂被景深用力按了下去,“我雖然不是天使,但至少算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