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簡直不敢相信這麼流氓的做法會從周餘嘴裡說出來。
秦母昨天的時候還問秦月對周餘是什麼態度,若是周餘再去瞎說什麼,指不定秦母又會胡思亂想些什麼。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對周餘威脅人的做法表示鄙視。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一眼實在沒什麼威懾力,反而像是戀人之間撒嬌一般。
自從周餘惹秦月生氣之後,秦月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麵前露出這麼生動的小動作了。周餘見秦月這幅想生氣但是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由也笑了。
前幾日,他去了隔壁縣跟其他幾人一起年末分賬。正要走的時候,虎子順口問了一句要不要帶點年貨回去。
他看著擺在虎子院子裡各式各樣的東西,這才意識到過年要置辦年貨了。他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年貨這東西沒有也罷,但舅舅家和秦月那還是要送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周餘乾脆就從虎子還有其他幾個兄弟那置辦了些年貨,還特意讓幾人從彆的地方選了質量上乘的送過來。
如今他也真切地體會到了秦天之前的感受,如今看到什麼都想給秦月買東西,覺得這個也合適,那個也不錯,看到什麼好東西都想給秦月搞過來。
當時一看見這發卡的時候,他立馬就想到了秦月。
周餘從桌子上拿起那發卡,上前一步。
秦月立馬往後退了一小步,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周餘看著秦月警惕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心裡酸脹的要命。
原先秦月還會眼睛亮亮、一臉崇拜地看著他,現在的秦月見到自己更多的就是客氣與疏遠。
他伸手輕輕按住秦月的頭發,然後往上一彆。
果然像他想象中的一樣好看。
微微帶著閃的發卡和秦月水濛濛的眼睛相互映照,好看極了。
“不想讓我去找迎春嬸兒,那你就好好收著。”
看著周餘離開的背影,秦月伸手一摸才發現周餘是直接彆在頭發上了。
秦月去找鏡子一看,剛想摘下來的手頓時停住了。
彆說,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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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迎春回了家以後,便一直在琢磨馮玉鳳說的話。
如今覺得周餘是越看越順眼,整個人從裡到外似乎都挑不出來什麼毛病。
吃晚飯時,張迎春就忍不住來回看秦月,這越看越是越合適。
但現如今問題也來了,周餘上次送那麼多年貨過來,到底是特意因著秦月才送了這麼多呢,還是真的不知道該送多少呢?
如果人家周餘沒這意思,那這不都白想了嗎?亦或者,秦月心裡有了人,自己在這想半天也是白搭。
於是,這天晚上吃完飯以後,張迎春又過來問秦月。
“前兩天不是剛問過嗎?”秦月有些意外。
秦月心裡一咯噔,難不成是周餘跟秦母說了什麼?不能吧,自己也沒還回去,周餘不像是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人的人啊......
“那有什麼,這人的態度還不是一天一個樣兒。”張迎春坐在炕邊,見秦月不說什麼,便主動說了起來。
令秦月有些意外的是。
短短幾天,張迎春對周餘的態度比上次要好上不少,甚至隱隱還有讚成之意。
想到這,秦月下意識地摸了摸頭發上的發卡,在心裡忍不住慶幸,幸虧周餘沒把這些也送給秦母,要不然秦母還指不定怎麼亂想呢。
張迎春見秦月聽得心不在焉,也有些不滿意,“來年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這樣。誒,這卡子挺俊,你啥時候買的?”
秦月聞言一頓,支支吾吾得說道,“我自己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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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經過,張迎春還沒搞清楚兩人的態度,轉眼間就到了大年三十。
村裡的廣播從下午的時候就開始放著喜慶的曲子,傍晚時分,不知是誰家還放了一截鞭炮。家家戶戶,全都熱熱鬨鬨的。
村裡殺豬,每家每戶都分了一塊肉,張迎春便打算用來做水餃。
秦秀麗也不好意思在家裡空著手不乾活,也想幫著忙,便主動攬下燒火的活計,結果半天沒弄起來,反倒是嗆了一鼻子灰。
秦秀麗不禁有些尷尬,張迎春難得看見秦秀麗這幅樣子,不由也笑了起來,然後從她手裡把東西接了過來,“我來吧。”
或許是喜慶的氣氛會傳染,陳杏儀也比平時開心了些。
馮玉鳳從上午就過來一起幫忙,兩家人說話今年湊在一起吃個團圓飯,熱鬨熱鬨。
安安沒忍住,已經穿上了新衣服,此時正圍著秦月打轉。
馮玉鳳和張迎春動作都很麻利,兩人相互配合著,一大盤子熱氣騰騰的豬肉水餃很快就端了上來。
轉眼間又是一年,每到這種時候似乎就格外容易感慨。
徐興國和秦大海還說起了當時當兵的事,說著說著不僅感慨萬千,那時的兩人才剛剛成家,而現如今孩子已經這麼大了。
馮玉鳳夾了一個水餃,心裡也十分激動,就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一家人還過得十分艱難,然而今年已經有盼頭了。
秦秀麗自從嫁人以後還是第一次在家裡過年,看著自己的哥哥秦大海明明已經年近五十,卻覺得他和小時候絲毫沒變,還像以前一樣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