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轉直走,大門在那裡,謝謝。”
“想讓我走,沒門!”吳簡高冷一笑,“今天我一定要替弟妹討一個公道!”
賀煜:“……”有病?
吳簡快步走到賀煜的書桌前,雙手撐在書桌上,低頭俯視著賀煜,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從氣勢上壓過賀煜。
“你養情人這件事要是讓我爺爺知道,肯定會用他的拐杖狠狠地打你,”吳簡的話語中藏著威脅,“弟妹是個好女孩,溫柔體貼廚藝高超,你應該給她一個身份。”
賀煜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曾覺得被阮嬌纏上是他這輩子最無奈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二十年前遇到吳簡才是他這輩子最無奈的事。
吳簡見狀以為賀煜在悔過,便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說:“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讓我跟你操心,因為你,我的白頭發又得多幾根。”
“純粹閒的。”賀煜說完便不再搭理吳簡。
吳簡磨了磨牙,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沙發上玩手機,他了解賀煜的脾氣,這種事隻能慢慢勸解,一次性說的太多他會厭煩。
嗬嗬,吳簡眯著眼睛看了賀煜一眼,今天他要把飯菜全吃光讓賀煜這個不知真心的渣男無菜可吃。
十幾分鐘後阮嬌做好菜,她站在書房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
吳簡馬上放下手機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說:“弟妹,是不是做好飯了嗎?”
聽到吳簡的話,賀煜才矜持的將眼神從書上離開,漆黑的眸子略帶不滿的看著阮嬌。
阮嬌仿佛完全沒注意到賀煜的不滿,她抬手勾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溫柔道:“是的,來吃飯吧。”
吳簡“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滿臉笑意的說:“弟妹,你太客氣了。”接著便迫不及待的往餐廳走去,完全忘記叫他還沒吃晚飯的“好兄弟”賀煜一起去吃飯。
賀煜微微眯起眼睛,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裡滿是寒光,他覺得心裡發堵。
因為一個夢,他沒有早飯和午飯,晚飯還是苦瓜套餐。
他沒有做錯任何事,他不應該受到懲罰。
賀煜在心裡冷笑一聲,心想:若是阮嬌叫他吃飯,他是絕對不會去吃的。
當對上阮嬌似笑非笑的表情後,賀煜將脊背挺得直直的,表情淡漠說:“我要看書了,麻煩你幫我關門,謝謝。”
“哦,”阮嬌體貼道,“看樣子你今晚沒有胃口,那你便忙吧。”
說完,阮嬌關上了書房的大門,將賀煜一個人留在安靜的書房之中。
賀煜:???
賀煜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阮嬌……竟然沒有叫他去吃飯?
放在書桌上的手不知何時攥成了拳頭,賀煜緊緊抿著嘴唇,沒辦法接受阮嬌這樣子對他。
他覺得阮嬌就是仗著他寵她,簡直想上天!
他就沒見過犯過錯的人還這樣理直氣壯!
過了一會兒一股酸甜的味道慢慢順著餐廳飄到了書房中,近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的賀煜覺得胃部在隱隱作痛。
難道……阮嬌專門給吳簡做了新菜?她沒讓吳簡吃苦瓜套餐?
想到這裡,賀煜麵色發黑,他緊緊咬著牙齒可是卻控製不住突然分泌速度變快的唾液腺。
他怒氣上頭便直接操控著輪椅來到餐廳。
當他回神後已經來到了餐廳,阮嬌和吳簡麵對麵坐在餐廳裡,餐桌上除了阮嬌給他做的那幾道苦瓜套餐之外,還有兩道他平日裡最愛吃的菜。
而吳簡正一臉滿足的囫圇吞棗。
賀煜心中被壓製的委屈控製不住的爆發出來。
感受到賀煜發射過來的一記死亡凝視,阮嬌眨了眨眼睛,竭力控製住不讓嘴角翹起的弧度太過明顯,她溫柔道:“賀叔叔,你來吃飯啦?”
吳簡正沉浸在美食中無法自拔,突然聽到阮嬌的聲音,他下意識的順著阮嬌的視線回頭,便看到綠著臉仿佛來捉奸似的賀煜。
吳簡:“……”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何賀煜對他的戀情絕口不提,對他的指責氣憤不已……賀煜他簡直是妒夫附體!
根本就不是什麼金屋藏嬌,也不是見不得人的情人,就是賀煜嫉妒心太強不想讓他的小嬌妻接觸任何男性!
吳簡對賀煜投以歉意的目光。
“賀小二,快過來呀,”吳簡露著一口大白牙,想到他誤會賀煜的事,柔著語氣說,“聽弟妹說你最近火氣大專門為你做了一桌子的苦瓜,你要是不吃豈不是浪費了弟妹的一番苦心。”
賀煜覺得他寧可餓著也不可能吃這一桌子的苦瓜。
於是賀煜麵無表情的操控輪椅回到書房。
吳簡覺得賀煜的醋勁太大了,像阮嬌這樣溫柔的女孩子時間長了肯定忍受不了賀煜的狗脾氣,身為好友,他當然要……看熱鬨啊!
想到剛才尷尬的指責,吳簡覺得他還是彆摻和到其中了。
接下來吳簡繼續狼吞虎咽,他覺得阮嬌做的苦瓜也美味極了,吃飽後他將剩下的菜全部打包帶走,沒有給賀煜留一口。
心想:這樣賀煜就可以讓阮嬌給他做他愛吃的菜了。
臨走之前,他拎著飯盒再次來到賀煜的書房。
像是沒看到賀煜的漆黑的臉色一樣,他自顧自的說:“賀小二,兄弟我走了,我知道你不想吃苦瓜,剩下的飯菜我也帶走了,你不用送,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賀煜感受著不斷叫囂著讓他吃飯的胃,簡直想和吳簡絕交。
晚上八點,阮嬌端了一碗酒釀圓子送到賀煜的書桌邊,輕聲道:“賀叔叔,雖然你今天沒胃口,但是也要吃點東西,胃餓壞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賀煜隻覺得阮嬌的話虛偽至極,他猜測接下來阮嬌肯定會胡攪蠻纏來乞求他的原諒。
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心軟,一定要讓阮嬌意識到她的錯誤。
他可以寵著她慣著她,但是他並不是沒有原則的。
然而……麵對賀煜的冷漠態度,阮嬌隻是輕笑了一下後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賀煜無法置信的看著被關上的門,阮嬌……竟然沒有來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