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他充溢希冀和恐慌的視線,竹桃沒有遲疑,點了下頭。
“隻是我現在無法與你簽訂契約。”瞥了一眼雙方等級差距,竹桃抑鬱了,“我的能力現在還太弱。”
“……沒關係。”
言希輕輕地說道,他俯下頭顱,對她露出雪白的脖頸,好似邀請一般,他的手指扣在沙發上,指尖因緊張而微微發顫。
“那就給我一份證明,讓我重新屬於你的證明……我想被你的氣息灌注,想被打上你的烙印。隻有這樣,我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多年空虛造就的不安全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撫平的。
他需要一個物質意義上的烙印,他請求戴上她的枷鎖,這會讓他覺得安心。
竹桃的手指按在了他的脖頸處:“……好。”
“那就,刻字吧。”
言希之前,不是還很嫉妒竹雪用了她的姓氏嗎?
既然如此,她就也在他的皮膚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好了。
弄清楚了自家人偶的需求,竹桃哄起人來就越發得心應手。
她給了竹雪一個眼神,示意他去拿筆。
竹雪會意,起身去辦公桌下的抽屜,拿出了一隻嶄新的墨水鋼筆。
——鋼筆。
竹桃看了眼鋼筆那鋒利得可以殺人的筆尖,不動聲色地抽了下嘴角,她看向竹雪,銀發少年對她回以無辜而純潔的笑容。
……行吧。
竹桃倒也沒有手下留情。
刻字的過程中,出於他安全感缺失的心理要素,竹桃下手越重,言希越是滿足。
竹桃蘸了蘸墨,加持冰霜能力,用筆尖稍稍一戳,溢出血珠,她再開始在他皮膚上刺字。
這個過程並不快,痛楚是綿密而漫長的。
言希的額頭沁出薄薄一層汗水,他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刺痛,被竹桃的氣息包裹全身,他的麵部不知不覺泛起了潮紅,眼眸發亮,薄唇微張,小口地喘著氣。
他能根據觸感疼痛,在腦海裡描繪出她刻下的字。
——【桃】。
是她的名字,是她的所有物。
言希咬上了自己的指頭,強行吞下因過於興奮而湧上喉口的、無意義的聲音。
竹桃收手,一甩鋼筆:“好了。”
血珠被她的冰霜凝結,連著鋼筆寫就了一個桃字,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留下疤痕。
言希發絲淩亂,望過來的眼神亮晶晶:“主人……”
竹桃心滿意足地看到心情值麵板上,言希的憎恨值在急劇下降。
所以,他渴望的是疼痛?
隻有她親手賜予的痛楚,能讓他感到踏實?
竹桃不禁陷入了沉思。
嗯……多年不見,老二變得更加變態了啊。
竹桃在出神,沒聽到言希的那一聲“主人”,但是竹雪的反應很快。
竹雪輕笑了一聲:“你是忘記剛剛對主人做過什麼了嗎?現在,你算不算以下犯上?”
言希的動作一頓。
他注視著竹桃的脖子,那上麵已經留下了被他掐出來的青紫痕跡。
竹桃摸了摸脖子:“啊?你說這個啊……”
她看著言希現在麵色發白,愧疚與懊悔交織的神色,她笑意顯露,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她端正地坐在沙發上,把雙腿疊起,對言希伸出了手背。
她目光射來,居高臨下。
“言希?”
竹桃發誓她隻是心血來潮,想逗逗老二。
誰料想,言希居然真的毫不猶豫地跪下,溫馴地低下腦袋,小心翼翼地吻在了她的指尖:“請主人罰我。”
竹桃:……
他這麼乖巧,竹桃反而不知道怎麼辦了。
看言希現在這樣,她就是把他拆解了,他估計都沒有一絲怨言,人偶就是這樣的。
竹桃不自在地摸了摸他的脖子,他很順從地仰起頭來,把致命的要害交與她的手心。
“……我不會罰人。”竹桃輕咳了一聲,還未等竹雪不讚成的目光投過來,她便補充了一句,“你去跟老大交代一下吧。”
言希的眼神都僵硬了:?
什麼,雪芷?
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