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這個讓她向往了很久的地方。
當顧醫女說太太和帶著阿容她們回江南的娘家拜壽時,有一個念頭從她的心底開始滋生。
她想一道同去。
一來她不知道蕭懷衍那邊會不會再生變,若是再借姑母之命傳她入宮她實在難以應對。若是她去了江南,便能避上一段日子。
等到端妃姐姐和柔妃入宮了,蕭懷衍的氣應該也消了,有著端莊大氣和溫柔小意的美人陪伴,他根本無暇顧及到她了。薑蜜覺得他如今這麼生氣不肯放過她,應是氣她對他的欺騙。
等日子長了,便能淡了。
二來,她對那香薰一事心存太多的疑慮,想要找顧醫女的師弟問了究竟。姑母被那香薰的影響的頗深,不知顧醫女的師弟那裡是否有緩解的法子。她想為姑母求得一良藥能真正的讓她助眠又能養身。興許姑母這一世不會那麼早就離世了。
這些想法在腦中盤旋了一整晚,第二日一早薑蜜便去了蘇氏的院子。
她向蘇氏說明了來意。
蘇氏又驚又喜,“棠棠你願意一道同去自然是極好的。隻不過你正在議親,前去江南少則都得三個月,不知鎮國公府那邊會不會有意見?”
薑蜜道:“太太彆擔心,父親和大長公主的商定的婚期不會那麼近。從江南回來也來得及。我會去一趟鎮國公府跟世子商議一番。”
蘇氏點了點頭。這事她不便插手,婚期這些一直是老爺在做主,她隻管準備好給薑蜜的嫁妝。薑蜜的母親給她留下了嫁妝,再加上她給的添妝,定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
對於薑蜜要跟著去江南,她是很歡喜的,她娘家因是商戶即便是有銀子在京中也讓那些勳貴人家瞧不上,薑蜜受太後寵愛,又要跟鎮國公的世子聯姻,去她的娘家是給她麵上增光啊。
……
雖有成親之前不見麵的規矩,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薑蜜自知道薛世子受傷一事,便有心去探望。
她準備先讓秋玉送給帖子給過去給寧珠。
倒沒想到寧珠的帖子先到了,說是邀她上門賞梅。
薑蜜失笑,她吩咐秋玉備好一下滋補的藥材補品帶著一道去鎮國公府。
薑蜜先去榮安堂拜見昭陽大長公主,被大長公主打趣了幾聲,便被薛寧珠拉著往薛世子的院子而去。
薛寧珠挽住薑蜜的手道:“薑姐姐,不是我不告訴你哥哥受傷了。是哥哥不讓我說,他說你知道了的話會擔心的。”
“若不是那個討厭的女人總是過來,我也不會把姐姐你喊過來。薑姐姐我隻想你做我的嫂子,其他人我都不認的。”薛寧珠嘟著嘴道。
薑蜜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她跟薛世子之間其實更似盟友的關係。當初賜婚的計劃她就擔心過,會不會耽誤世子的姻緣,是世子說心悅於她,願意幫她。
所以世子的這份心意她想要回報,可是若世子另有想法了,有了其他的緣分,那她亦不會耽誤他。
兩人走到門口便聽到了一道帶著笑意的嬌聲。
“薛世子,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一件東西落在我那了?”
薑蜜聽出是安陽公主的聲音,她停住腳步拉住薛寧珠示意她彆說話。
“什麼東西?”薛靖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敷衍。
安陽把藏在袖子裡的香囊拿了出來,在薛靖霖麵前晃了晃,頗為得意地道:“這下可認得了嗎?”
薛靖霖欲伸手奪,安陽往後退了幾步,“彆急嘛。你要是答應去京郊彆院養傷,那我便將香囊還給你。不然啊,這香囊便當送給我了。”
靠這床頭的薛靖霖臉色很難看,他掀開錦被正要站起來,可他胸口上的傷口一牽動,引得他又咳了起來。
安陽公主見狀連忙扶著他,“哎呀,你急什麼呀,你傷口有開始滲血了,不過是一個香囊而已,我就是逗著你玩呢。值得這麼你動這麼大的氣嘛!”
薛靖霖厭煩地撥開安陽的手,“公主將香囊還來!”
“這香囊是我所珍視之人所贈,公主拿著沒有任何用處!”
安陽臉色一變,“珍視之人?誰?”
她頓了頓,微微眯起眼睛,麵色不善道:“難不成是薑蜜?”
安陽死死的抓著手裡的香囊,她覺得無比的刺手,她本以為這是薛靖霖的隨身之物,便想著留下來。結果薛靖霖說這是薑蜜送他的?
燈會那日,她在馬車之上看到一片混亂之中,薛靖霖護著好幾個跟家人走失的小孩子,她便主動讓他們上來避一避,誰知那些亂黨朝這些襲擊過來,幸好薛靖霖幫她擋了一刀才沒有受傷。
她想著,這是她跟薛靖霖的緣分。
以前他是齊王的伴讀,那時候她就偷偷去偶遇他,可是她還太小了,不管是誰都隻當她是妹妹。
她想起有小宮女告訴她,曾聽到過皇兄是有意將她許婚給薛靖霖的,隻因薑蜜橫插一腳,才讓皇兄賜了婚。
於皇家而言,隻要是外姓,便沒有什麼輩分之言。
她想要的,想法設法也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