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開帷幔,薑姑娘竟還躺著,香芸輕聲喚道:“薑姑娘……”
湊近一看,香芸神色一驚,薑姑娘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有些燙。
香芸不敢耽擱,即刻便出去喚人。
成忠守在門口,聽到香芸說薑姑娘生病了,他也嚇了一跳,他往裡頭瞅了瞅,陛下還在批奏折。這回陛下來江南,他乾爹留在宮裡沒有隨行,隻能他進去了。
蕭懷衍手中的朱筆在寫著字,聽到動靜未抬頭,“何事?”
成忠躬身道:“陛下,薑姑娘那邊生病了,似乎有些發燒。”
蕭懷衍筆鋒頓住,昨晚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病了?
……
此次顧院判沒有隨行,而是一位年輕的宋太醫。
宋太醫作為陛下的心腹,一聽到陛下傳召便急忙提著藥箱過去。
等他跟著成公公見了一間屋子便發覺不對,陛下好端端地坐在一旁,床上的帷幔被放下隻隱約看到裡麵躺了個人。
僅露出的半截手腕已蓋了帕子,真是捂的嚴實啊。
宋太醫見陛下那臉色,趕忙上前診脈。
蕭懷衍看到宋太醫收回了後,問道:“如何?”
宋太醫道:“回陛下,這位姑娘身子有些弱,因季節變化,地域變動,稍稍不注意便容易風寒。臣會開些藥讓姑娘退燒,隻是風寒還是得養著。不過這姑娘似乎有些鬱結,若是能開懷一些,也能好得快些。”
太醫離開後,蕭懷衍撩開床幔把薑蜜的手塞到被褥中,他沉默地看著那張睡顏。
見她似乎睡的不安穩,難受地小聲在囈語著。
蕭懷衍湊了過去,那聲音如泣如訴,“究竟…要怎麼做……才不是錯……”
蕭懷衍伸手抹去那溫熱的淚痕。
蕭懷衍等著薑蜜喝了藥沉沉睡去了,從屋子裡走出來。
他看著無邊的夜色,淡聲道:“明日是到徐州了吧。”
成忠回道:“是的,陛下。”
……
翌日,薑蜜半夢半醒中感覺自己被人抱著,她睜開眼睛見到的是那人的喉結,視線再往上移,對上了一雙鳳眸。
薑蜜又閉上眼睛,她聽著動靜是要下船,蕭懷衍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薑蜜逃避麵對蕭懷衍,不願睜開眼睛,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薑蜜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梨花木床上,香芸守在床邊打盹。
薑蜜睡的太久,她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
香芸聽到動靜正眼,喜道:“姑娘,您醒了啊。”
香芸倒了一杯溫熱的水遞給薑蜜,“姑娘,您餓不餓,奴婢去給你拿膳食過來。”
薑蜜搖了搖頭,“這是哪裡?”
怎麼沒有在船上了。
香芸道:“姑娘,咱們到徐州了。公子見姑娘病了,便帶姑娘到這兒養病。”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薑蜜本是想生病避開蕭懷衍,能夠躲在屋子裡撐到江南。
可沒想到,他會在徐州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