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麵的一貌美婦人身邊跟著一個弱柳扶風的花容少女。
她們也見到了薑蜜一行,麵帶疑惑。
站在薑蜜身邊崔嬤嬤見狀,解釋道:“姑娘,這是陛下姨母柳夫人和她的女兒舒柔姑娘。”
薑蜜上前見禮,“柳夫人、舒姑娘。”
柳夫人含笑點了點頭,她身邊的舒柔扶著丫鬟的手也回了一禮。
那位柳夫人麵相和善,她笑著對薑蜜道:“想來這位便是太後娘娘的疼愛的侄女薑姑娘吧?今日我和柔兒來的不夠湊巧,太後娘娘還未醒,等太後娘娘好些了,我和柔兒再過來給太後娘娘請安。”
柳夫人說完後便帶著舒柔等人先離開了。
薑蜜默不作聲的繼續往慈寧宮走,她想過會和舒柔再遇到。
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崔嬤嬤暗自觀察著姑娘的神情,見她始終淡淡的,便道:“這柳夫人和舒姑娘前些日子便進宮了。太後娘娘精神好時見了她們一回,後來病情重了就沒見客了。陛下還未回宮,賢太妃便做主留下柳夫人和舒姑娘在宮中小住。她們目前住在攬月軒。”
……
另一邊舒柔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對身邊的母親道:“原來她就是安陽公主口中的薑蜜啊。她竟是長這副模樣。”
柳夫人笑著道:“那位薑姑娘確是貌若芙蕖。怎麼?柔兒是怕比不過人家?”
舒柔用帕子掩住唇,低聲道:“我看表哥可不喜那妖妖嬈嬈作態。再美又如何,到底是比不過我與表哥的情份。”
柳夫人失笑,她看向乾清宮的方向,“是啊。陛下待你是不一樣的。你自己明白就行,可不要去吃些閒醋。陛下對薑氏不喜,那位薑姑娘的未婚夫剛死,背著克夫的名聲,礙不了你的事。隻希望陛下快些忙完,能得空召見便好。”
舒柔臉上一紅,她嗔道:“母親,我可不急。”
柳夫人道:“你啊,口是心非。我看陛下忙完逆賊的事後便要立後封妃了。雖不能得後位,但你應該至少也是個妃位。能留在宮中有陛下的照看,我也就安心了。”
舒柔心中雖有遺憾,想到能夠長伴表哥身邊她也心滿意足。
……
薑蜜走進寢殿,屋子裡滿是藥味。
薑太後躺在床上沉睡著。
薑蜜一眼看去,心下大駭,姑母的頭上的白發多了大半,麵容枯槁,這讓她想到前世姑母病故時毫無生機的模樣。
薑蜜慌忙的讓段大夫為姑母診脈。
段大夫觀病人臉色,手指搭在脈上。
薑蜜站在一旁對崔嬤嬤問道:“姑母為何突然病重了?”
崔嬤嬤道:“起初太後娘娘沒有繼續用那些香後,隻是有些失眠,倒也還撐得住。後來不知怎地開始整宿整宿的睡不著,隻要閉上眼睛便噩夢連連。太醫都給娘娘來看了,也開了不少藥,但效果並不太好。又加上剛開春時,娘娘吹了風,染了風寒讓病情雪上加霜了。”
“太後娘娘有天做著夢,口裡喊著姑娘的名字,讓姑娘不要過去。老奴守著娘娘醒來,娘娘說在夢到姑娘站到了懸崖邊上,隻差一步就要摔下山崖,無論她怎麼喊,姑娘都像聽不到一般。後來娘娘便去了佛堂待了許久,祈盼這姑娘能平安。近些日子娘娘的精神越來越不好,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薑蜜的淚簌簌地落下,她以為不用那些香了姑母能夠好轉一些,沒想到她會這麼的難熬。
薑蜜見到段大夫收回了手,連忙問道:“段大夫,我姑母怎麼樣了?”
段大夫在江南時知道對方的長輩貴人,不曾想是太後娘娘。
皇宮這種地方說錯一個字便是死罪。
他麵有難色,對薑蜜道:“姑娘借一步說話。”
薑蜜讓段大夫隨她出來。
段大夫這才道:“太後娘娘可能服用了朱砂一段日子了。朱砂雖有鎮靜安神之用,過量食用或者長期食用是有毒的。”
薑蜜腦子一嗡,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姑母服用朱砂?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薑蜜轉身跑回寢殿之中,顫抖著手撫摸薑太後的臉,“姑母,姑母你醒醒啊……棠棠回來了……”
正在這時,外頭的太監傳唱道:“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