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睡一張床也不一定非得發生些什麼, 再說就算發生什麼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本來當初嫁給他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這種事情是遲早的。()
房間裡有一張小矮幾,矮幾旁邊放著蒲團。楚修瑾此刻便跪坐在蒲團上開始認真觀察圖紙。
孟雨有點好奇也湊過去看, 卻見楚修瑾仔細的在圖紙上查找著什麼, 他看得很仔細,一點細節都不放過。
山介賣給楚修瑾的其實並不是詳細的圖紙, 畢竟他家生產的這款螺帽可是家族賴以生存的根本, 他的工藝和細節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然而剛剛楚修瑾看過山介給他的螺帽樣品, 此時孟雨便見楚修瑾在螺帽的紋路間隙之間標了一個距離值, 精確到了毫米, 而後又在螺帽的某兩條紋路之間手動添加了一條紋路。
孟雨看得目瞪口呆, 她想起剛剛楚修瑾不過就隨意看了幾眼那螺帽的樣品, 可是這些細節他卻記得這麼清楚。
孟雨怕影響到他回憶一直靜靜在一旁看著, 等他標注完了她才問:“你就看了兩眼就記住了這麼多東西?”
楚修瑾道:“這大概是我的天賦, 天生記憶力就好。”
“……”
孟雨是學日語的, 學語言的要背的東西有很多,她想到了自己上學的時候每日背單詞背到痛哭流涕, 要是能有楚先生的記憶力就好了,果然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她羨慕都羨慕不來。
“你買下他的設計圖紙是想自己做出來嗎?”孟雨又問。
“是有這個想法。”
“能做出來嗎?”
“很難,縱使他賣給我詳細的圖紙也很難。每種材料的比例以及一些特殊的工藝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不過雖然很難但還是試一試, 自己能做出來的話當然最好。”
孟雨點點頭, 如果自己能做出來確實能省一筆可觀的進口費。
“聽說這屋子後麵有一處溫泉,你可以去泡一泡。”楚修瑾又衝她道。
房間最裡麵有一個推拉式的毛玻璃門,孟雨推開玻璃門果然看到有一處大的溫泉泉眼,天氣漸涼,泡一泡溫泉確實能舒服很多。孟雨便找出睡衣去了後麵。
楚修瑾正望著圖紙沉思,無意間一抬頭掃到那毛玻璃,他身體頓時一僵。
他沒想到這毛玻璃竟然這麼透,不是全透,透得有點模糊,有點像近視眼的人取下眼鏡看人,雖然細節處看不清楚,然而大體的輪廓卻能看到。
他看到她將身上的裙子脫下,然後手伸到後麵開始解內衣。
楚修瑾本能的避開目光。
他覺得作為有紳士風度彬彬有禮的楚先生,此時的他應該遵循非禮勿視的原則,最好是避到外麵去。
不過他隨即又想到他本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走到牆壁處,那邊桌上放著泡好的茶,他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走到那榻榻米處,坐在榻榻米上正好對著那毛玻璃。他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握著茶,好整以暇的姿態,目光微眯著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毛玻璃中女孩纖美的身影。
孟雨泡完了溫泉,隻覺得渾身舒爽,所有疲憊都沒有了。她推開玻璃門,卻見裡麵並沒有楚修瑾的人影,手機還在房間裡,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孟雨用毛巾擦了擦頭發,正好有人敲門,她打開門,是一個幫傭給她送了酒過來,說是山介太太特意給他們夫妻助眠用的。
孟雨端著酒坐到矮幾旁,她湊近聞了一下,這酒還挺香的,應該是自己釀的米酒。她倒出來嘗了一口,甘甜爽口,完全喝不到酒味。
也太好喝了吧,孟雨一連喝了幾杯,再倒的時候酒已經沒有了。
日本的東西都是又花哨又精致,往往吃兩口就沒有,孟雨覺得沒意思。
孟雨聽到推門聲,她抬頭一看,是楚修瑾進來了。
“你去哪兒了?”孟雨問他。
“去外麵逛了一下。”
外麵黑漆漆的有什麼好逛的啊。
楚修瑾看到桌上放著的酒瓶,問道:“這是什麼?”
“是山介太太送來的酒,不過我不小心喝完了,如果你想喝我再去要一瓶過來。”
楚修瑾道:“不用了。”
他說完便找了換洗的衣服去了後麵溫泉。
孟雨還沒有睡意,百無聊賴的扒拉著酒杯玩,玩著玩著無意間一轉頭,她的身體瞬間定住。
她剛剛都沒注意,這毛玻璃竟然這麼透?那麼她泡溫泉的時候楚先生是不是都看到了?不對,她想起來她進來的時候楚先生並沒有在房間裡。再聯想到這個人的風度和修養,他應該也是發現了這玻璃門太透便很紳士的避到了外麵。
此時楚修瑾已經將襯衣脫下來了,然後她透過玻璃門看到他開始解皮帶。
孟雨猛然低下頭,她的臉一下子燒起來,她要不要也去外麵避一下啊?
孟雨正要撐著桌子起身,一起來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又直挺挺坐下來。頭有點暈,應該是剛剛太貪杯了。
孟雨趴在桌上,下巴靠著手臂,目光盯著毛玻璃。喝多了酒走不動了,不是她自己想看的。
孟雨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她應該矜持一點,有禮貌一樣,她應該和楚先生一樣避到外麵。可是喝多了酒腦子暈暈乎乎的,什麼羞恥心暫時被拋到一邊了。
孟雨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盯著楚修瑾,有一點模糊,可是身體的輪廓卻能看清楚,直到他泡完了起來穿上浴袍向毛玻璃門走過來。
孟雨急忙轉身拿起牆角處小桌上放著彩釉陶瓷娃娃把玩。
嘩啦一聲響,是他推開玻璃門走進來。他走到對麵的蒲團上跪坐下來,倒了一杯茶,一手握著,另一隻手拿著剛剛那張圖紙看。
孟雨玩著那陶瓷娃娃自閉了一會兒才轉頭向他看過去。
他身上就穿著一件浴袍,浴袍在腰上鬆鬆的係著一根帶子,衣襟微微敞開露出裡麵結實的胸膛。
孟雨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明明知道那毛玻璃透還要盯著看,故意占他的便宜。看看人家是怎麼做的呢,人家這麼有風度,知道玻璃透便很紳士避開。
孟雨覺得自己的思想真是齷蹉。
然後她又想到前幾天她為了夏景向他求情,心頭那種對他的愧疚感再次彌漫上來,尤其因為喝了酒,酒精將情緒放大。
楚修瑾意識到她的目光,他終於向她掃過來,他望著她那紅撲撲的臉蛋問道:“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他伸手碰了一下,觸感滑膩卻滾燙,楚修瑾眉心微蹙,“喝多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