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寬敞的紀家大院異常安靜,紀雅沒有睡意,一路從房間走到閣樓,閣樓上有一間書房,書房中放著一架鋼琴。
推門進去,一股煙塵味撲鼻而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一進去便有熟悉的記憶串上腦海,她想到了紀勳就是在這裡教會她彈琴的,傍晚,落日的餘暉從開著的窗戶照進來,身後有紀勳低沉的聲音,手下,鋼琴的清鳴聲聲入耳。時光變得很靜謐,有煙塵在光暈中打轉。
那是記憶中一段很美好的時光,屬於她和紀勳的。
紀雅走到鋼琴前,琴鍵上積滿了落灰。琴是好琴,指尖落上去,聲音依然清越動聽。
拍了拍琴凳,紀雅坐下,突然有點技癢,手指放上去,突然間好像有記憶一般自動彈出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這是紀勳教她的。
紀勳教會她很多東西,彈琴,射箭,騎馬,繪畫。紀勳是個全能的人,這世上好像就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他多才多藝又麵如冠玉,從小到大就有很多女孩喜歡他。
她對紀勳一直都是仰慕又依賴的,尤其是在父母過世之後,他成為了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而他也一直將她保護得很好。
父母過世之後家裡公司由紀勳代為管理,可是公司裡還有很多當年跟在父母身邊闖天下的元老。這些元老和她不同,他們並不信任紀勳,甚至懷疑他有狼子野心。
紀勳接管了公司沒幾年,就在這些元老的作用下簽訂了很多協議,比如,公司是代管,在紀雅成年之後就要將公司交到她手上,比如他可以對公司提出方案,但是最終決定權要經過各位元老同意,說白了,他有決策權,卻沒有決定權。
可是即便這樣他們依然還是不放心他,讓他從紀家的戶口本上遷走,讓他獨立門戶,從此他便不再是紀家人,也不會參與紀家的財產分割。
縱使被這麼侮辱紀勳還是一路忍了下來,康華也在他的帶領下越來越好。
哪怕有這些元老的阻擾她都從來沒有懷疑過紀勳,後來他從家中搬出去獨立門戶了,她和他依然還是親近。
可是為什麼最後她和紀勳會成為現在這種局麵?
那應該要從她十八歲生日宴說起。
十八歲的生日宴是紀勳為她辦的,那一天紀勳帶了一個女伴。
這些年紀勳為了康華犧牲過很多東西,他的時間,他的精力,他的色相。康華的代工廠不僅生產汽車零件還生產一些電子產品,而他的女伴是某手機品牌老板的獨生女。如果紀勳能將她哄好,說不定會給康華帶來一筆大單。
她之前也聽說過紀勳在和那家品牌方老板的獨生女在交往,不過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她看到那個女人挽著紀勳的手,看到紀勳在她嬌嗔時吻她的臉。
雖然紀勳並不是她的親生哥哥,可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生兄妹勝過親生兄妹。所以她很清楚,紀勳遲早都會有女朋友。
而且為了利益,紀勳交往過的女朋友很多,可是這一次看到他和一個女人這麼親密,她卻覺得心中多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反感?排斥?或者說妒忌?
從那之後她發現她對紀勳除了依賴仰慕尊敬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感情,她討厭看到他和彆的女人在一起,討厭他為了利益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婚姻。
她甚至開始幻想著能和他擁抱接吻,雖然她還叫著他哥哥。
紀勳自從在外麵獨立之後就很少回來住了,可是這一晚因為他在附近開會,她知道了他要回來。
在他回來之前她偷偷藏進了他的房間。她看到他進來,他將身上的外套脫掉,他穿了一件訂做的襯衣,非常的貼身,他背對著她,他的寬肩和細腰完全展現在她眼前。這一刻她發現她看他的眼神不是看哥哥,而是在看一個男人。
她情不自禁的一下子跑出去從背後抱住了她。
“雅雅?”
紀勳下意識握住她的手腕要拉開她,不過手放上去了卻沒有動作,雖然她突然從後麵抱住他很突兀,但是他應該也想到了她從小就很依賴他,所以沒有真的將她推開。
“怎麼了?”他又問。
“我睡不著。”她說。
“需要我陪著?”
她睡不著的時候紀勳會一直坐在她旁邊哄她入睡,不過後來她漸漸長大,那些元老們覺得這樣不合時宜,紀勳便沒再陪過她。
“你不怕李叔叔他們知道了又找你麻煩嗎?”
紀勳嗤笑了一聲,“哄雅雅睡覺當然比一切都重要。”
她的心一下子就樂開了花,她高高興興回到房間跳到床上,紀勳一路跟著她。他從她床頭櫃上拿了一本童話書。
“今天想聽什麼故事?”
可是這一本童話書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看過了。
“我不想聽故事。”她往旁邊挪一點讓了一個位置出來,“哥哥和我一起睡。”
紀勳略顯詫異看了她一眼,不過她在他眼中大概一直都是小孩子,是以他倒沒有疑惑太久,隻以為她是小女孩在任性,他說道:“現在已經不是小時候了,我們都長大了,不能睡在一起了。”他在她的頭上揉了揉,“雅雅乖,我給你講故事。”
他翻開童話書,紀雅將書合上再丟到一邊。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跳上去,一下子抱住他。
她整個人都吊在了他身上,雙腿夾住他的腰,她感覺紀勳的身體僵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