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應承,邱天這才歡天喜地地掛了電話,掛斷前還嘴特甜地遙祝叔叔嬸嬸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官泓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機扔一邊。話題不知怎麼又回到頭一個,他勾著夏夢下巴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哥哥,我怎麼不知道?”
夏夢跟他打哈哈:“你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一個侄子,我怎麼也不知道?”
官泓盯著她看了會,一隻手又忍不住去整理袖扣,語氣刻意輕鬆地說:“二十年前就冒出來了,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這話有幾分真,夏夢不大高興想。她跟官泓在一起這麼久,除了最近幾年進了他的朋友圈,從沒有跟他的家人來往過。
江綰綰曾經跟她說過,檢驗一個男人對你有多真,要看他肯不肯把你介紹給父母。那家夥雖然時常不靠譜,談起愛情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夏夢跟官泓狼狽為奸了幾年後,也曾經被這個問題困擾過,那時候她一心一意要爬到官太太的位置上,恨不得立馬跟就跟他白頭。
再過了幾年,居然又皮了,狀態恢複到早先的樣子,覺得就這麼耗著也挺好。沒有固定紐帶牽連著,彼此都是自由的,等哪天膩了她也去潛個小鮮肉。
是以官泓要不要介紹她,他侄子喊不喊她嬸嬸,其實根本戳不到夏夢的痛處,讓她覺得不舒服的是他們拿強權壓自己一頭。
夏夢嘴一撇:“以後彆隨便往我這兒塞人,我可是有職業操守的。”
官泓解釋:“是邱天一定要跟你,我聽到的時候也愣了下。當時就覺得我不好直接插手,才讓助理另托了人跟你們老總溝通。”
為什麼另托人,還不是知道直接跟她說會吃閉門羹?夏夢不買他的賬。
“可是又擔心這麼一來,你更加覺得不自在。而且邱天那家夥你看見了,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這才衣服沒換地就跟過來。”
這樣一說,還真是為夏夢仔細考慮過,她心裡好受點,嘴上卻不肯繞人:“我怎麼聽你剛剛說,是因為想我才這麼著急過來的,原來都是假的?”
官泓笑起來,手臂用力,將她整個圈進自己懷裡,一邊摩挲著她的天鵝頸,一邊神色溫柔地說:“到底假不假,一會兒床上告訴你。”
結果就是夏夢衣服都沒來得及脫,一到家就被官泓按在沙發上教訓。她伏在自己手臂上被撞得來回顫,聲音壓根碎得不像話。
小彆勝新婚,官泓這次熱情到癲狂,或許也有幾分賠罪的意味,因為怕她不高興,才這麼用力的表現。
結束的時候,夏夢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身上像被車輪給碾過。她一身淩亂,襯衫的扣子崩了好幾個,內衣鬆鬆掛在脖子,整個一副被人玩壞的樣子。
他呢?仍舊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要不是領帶被扯得鬆下來,劉海打濕在額際,能直接出席高層次會議。
不帶這麼欺負人。
夏夢在浴缸裡泡了一會兒才緩過來,剛剛關了按摩功能,身後有人坐下來。熱水漫過她心臟,有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官泓親昵地環住她,將一個絨麵的盒子遞給她。長方形,墨綠色,光是摸著盒子就知道裡麵的東西價格不便宜。
這幾年,官泓送她的珠寶不說一屋子也有一車了。她早就麻木了,純粹是哄他才裝作驚奇地問:“是什麼呀?”
官泓哪知道她心裡那麼多的彎彎繞,輕含上她耳垂道:“自己看。”
打開來,是條祖母綠的項鏈。她膚色白得像十五滲出的月光,官泓很喜歡她身上出現綠色係,說那樣很像地裡清脆鮮嫩的小白菜。
畢竟是外國人,原諒人家貧瘠的比喻吧。
夏夢笑著說謝謝,被他扭過頭接吻。盒子被隨意扔到浴缸裡,官泓取了那項鏈掛在她脖子上,沾著溫熱的水輕輕撫摸。
“夢夢,七周年快樂。”他絞著她舌頭,含糊不清地說。
八月一號,他們初見的日子。
夏夢再怎麼健忘,也不可能不記得。
隻是沒想到光陰似箭,居然已經七年了嗎。
夏夢摟著官泓脖子,頭往後仰,稍稍和他拉開一點距離,隻剩嘴唇還粘黏著。
她說了一聲謝謝,比方才真摯:“怪不得剛剛一直有東西硌著我。”
官泓眼神迷離,重新抱她坐下,又開始動起來:“剛剛硌著你的可不是這個。”
夏夢一點點的輕吟起來,身體陶醉。
心卻十分清醒地在想,哪天也跟他試試七年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