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一眨不眨地看著官泓,官泓也看著她,夏夢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說:“對不起,對不起,你挺好的,就是這個樣子……”
特彆的蠢。
太親近的人,不習慣儀式感很重的表白,因為感情如血液,已經流淌在身體裡,任何不必要的行為語言動作都隻是矯情。
官泓歎了聲,自己也覺得滑稽,直截了當地拉過她的手,將那戒指往桌布上隨意一擦,十足霸道地推`進她的右手無名指。
“好了。”他說。
這樣才是兩人交往的正常模式,很多東西,隻要水到渠成,不必假模假樣地管什麼規矩和禮儀。
夏夢將手收回去,小農意味濃重地掂了掂戒指,偷笑道:“好像挺重的。”
簡直廢話,價格的咋舌程度,直接讓官泓登上報紙,短短幾月接連購買億萬鑽石,他現在是圈裡人儘皆知的鑽石二百五。
官泓裝腔作勢地求讚同:“喜歡嗎?”
夏夢連連點頭,林儀說得對,珠寶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一輩子工農階級夏夢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喜歡上了這種小布爾喬亞調調的奢侈玩意兒。
“就是有點腥。”夏夢埋怨:“你乾嘛把它放龍蝦裡啊!”
海上不僅日落漂亮,夜色也美不勝收。兩個人漂泊到半夜才回來,還在臨近海灘的地方看到了珍貴的藍眼淚。
好運氣在遇到彼此時派上了用場,他們手牽手,拎著鞋子在海灘上走了會,方才戀戀不舍地往家裡走。
院子裡的燈亮得很少,又蘑菇似的陷在灌木叢裡,他們隻堪堪看見石板路,視線受阻,聽覺便尤為靈敏。
這時候,海上的求婚方才蔓延出一絲浪漫的氣息,彼此的心都跳得很快,十指相扣的手心滲著濕黏的汗水。
夏夢將那枚鑽戒撥得轉了好幾個圈,還是忍不住放到眼睛前麵細細端詳,過去的無數畫麵在腦海中閃過,原本被海風吹得乾澀的眼睛終於濕潤。
官泓可以聽得到她細小的吸鼻子的聲音,牽著她停下來,一隻手扼住她下巴輕輕一提,問:“突然怎麼了?”
夏夢垂著眼睛,儘全力壓抑住泫然欲泣的莫名情緒,咽口口水想說沒事,剛一張口居然就落下淚來。
官泓怔了下,笑著問:“怎麼,嫁給我,委屈你了?”
夏夢點頭又搖頭,官泓擦著她臉,輕聲道:“到底委不委屈啊?”
說話的時候嘴唇靠著嘴唇,呼吸在彼此間來去。
夏夢心裡一動,勾著他脖子,踮起腳,安靜地吻上他。
夜裡,溫度降了下來。房間的冷氣自動調節,哪怕皮膚裸`露在外,也不會感覺到絲毫涼意。
太溫和了,顯得兩人身上溫度更高,夏夢趴在滑滑的床單上,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汗滴到自己背上,再融上她的,彙集在凹陷的腰窩上。
他進入的溫柔而緩慢,像對待一隻柔弱的貓,一個脆弱的花瓶,稍微用力便能摧毀,於是刻意壓製,費儘心思。
夏夢卻焦急地扭頭去尋找他的吻,尖小的牙齒刺在他下巴上,用急促的喘息和高昂的吟聲,宣布她的迫切。
官泓身體繃得如一張硬弓,吸緊的腹肌都忍不住微微痙攣,他終於無法自控地用力挺`進,拚儘全力地取`悅。
夏夢整個人都蜷縮起來,腳趾內弓,一雙手死死絞著床單,發出瀕死般的聲音。
她就是需要像現在一樣,感受被貫穿,被刺痛,感受他強勢的存在,不可忽略的力度,才能迫使自己相信,他們是真正的在一起。
夜晚結束的時候,屋子裡的動靜才漸漸小了下來。夏夢裹在薄被裡,被清早發紅的陽光照得一片緋色。
官泓剛剛給她清理過,正赤腳整理地上的狼藉。洗過澡後,他一身清爽地回到床上,搖了搖幾乎昏迷的夏夢。
“明年生孩子的話,現在就該準備起來了,以後我不戴那個了,你也彆吃藥,你看行不行?”官泓一直拿手拱她。
夏夢不堪其擾地翻個身,悶聲嗯了下。
背上忽然一涼,他渾身熾熱地靠上來。
夏夢立刻警惕:“你要乾嘛?”
官泓吻著她下頷:“造孩子啊。”
“你滾啦!”夏夢一腳踹到他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