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 / 2)

“現在幾點了?”那月摘掉鬆田那裡搜刮來的墨鏡,手肘戳戳背上的萩原,“今天就你戴手表了吧。”

“九點整——是啊,誰叫小陣平把我之前的表拆了,這個是為了看時間隨便買的啦。”

離紙條上應該去赴約的時間還有半小時,那月已經開始無聊了,他乾脆卸力靠萩原身上想半天才想起來,好像一早上都沒看見諸伏景光。

“Hiro君應該也沒報名體育祭的項目,”那月仰著下巴晃晃腦袋,思索著,“難道去給zero君加油了?不是吧。”

“幼——馴——染嘛,”萩原研二拉著聲音開玩笑,“要不是小陣平就跑個幾秒結束的一百米,我也不是不可以去終點給他喊‘陣平醬加油’。”

“然後他說不定就會突破紀錄,為了第一個來終點線揍你。”那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主意不錯,遊泳大會可以試試。”

“…還是為我的生命多著想一下吧,小那月。”萩原無語地地直起身,就聽見後麵有人叫住他。

“萩原同學,有教官找你過去,”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男生走過來說,“在槍械訓練館。”

“又要做苦力嗎?真沒辦法,”萩原歎了口氣,把外套穿回去後對那月擺手,“那我就走啦,等下記得幫我恭喜小陣平沒破記錄哦。”

“奇特的幼馴染感情,真讓人羨慕不起來。”那月嘟囔著又把墨鏡戴了回去,也站起身拍拍褲子,“算了,乾脆去一千五百米檢閱處找hiro君他們打發時間吧。”

不過他在往目的地走的路上就遇到了一臉凝重的諸伏景光。

“那月,你有看見zero嗎?”黑發青年困擾地皺著眉,“快要檢閱到他的號碼了,可是他去廁所還沒回來。”

“去廁所了?”

“啊,我猜應該是,他早上有跟我說過隨手拿的衣服好像不太合身,現在回去換也來不及,我就找其他同學借了一件。”景光解釋,“——zero拿著衣服應該是去廁所換了,可是快二十分鐘了還沒回來。”

“總不能是順便換了全身的裝備……二十分鐘?”那月的吐槽剛出口就發現了不對勁,停頓幾秒後緩緩偏頭和那雙藍眼睛對視,“他往哪兒走了。”

降穀零是個很自律的人,他的時間規劃幾乎要和作為玩家的那月差不多——除了睡眠時間——遲到或是缺席對他來說是不可能出現的行為,更不用說在這種關乎班級榮譽的事情上,降穀零的責任感絕對不可能允許他在比賽快開始的時候還到外麵瞎晃這麼長時間不回來。

他隻可能是被彆人絆住,或者出事了。

“我去幫忙找找他,”那月又露出那種孩子氣的無奈表情,“等下會準時讓他回來參加比賽的。”

轉過身背對著諸伏景光後,那雙紅瞳裡幾乎瞬間出現了冰冷的、讓警察看了就想抓捕的眼神。

他放在口袋裡的手還捏著那張紙條摩挲兩下,毫不猶豫地抬腳往最近的教學樓走。

醫務室在三樓拐角處,由於醫護老師在體育祭期間會直接在操場上待命,平時經常有人光顧的醫務室這個時候倒是很安靜,那月一路跑上來的時候也沒看見任何一個人,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在看到那扇白色的門敞開一條縫後腳步卻放慢了。

他光是站在這處走廊裡,都能聞見濃烈到令人不適的鐵鏽味,那月盯著門把手發了半秒呆,推開了它。

地上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乾淨地方,但那月毫不在乎地直接踩在了紅色上麵,小小的水花在他的腳邊濺起,他慢慢蹲了下來。

[一具屍體:來自你可親可愛的同期,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被手法不熟練的家夥捅了四五刀,似乎是被下了藥後直接因為失血過多在睡夢裡死去了,沒有掙紮痕跡]

[一張染血的合照,大概不太吉利?]

那月麵無表情地撿起那張照片,這是他們上個休息日晚上聯誼結束後拜托彆人拍的,也是六個人唯一一張合照,覺得浪費了訓練時間所以撇著嘴的那月坐在沙發上、鬆田和降穀一人一邊拽住他的手扯來扯去,班長站在沙發後麵叉著腰一身正氣,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席地坐在沙發前麵笑著把酒碰杯,後來洗出來的照片一人一份,那月乾脆當做CG夾進了那堆福爾摩斯集裡麵。

這張照片上周圍所有人的臉都被紅色染得看不清,隻有最中間的紅眼睛少年還保持著嫌棄的表情穩穩坐著。

他伸手給這具還留有餘溫的屍體翻了個麵,那張帥氣的池麵臉就緊閉著雙眼慘白地印在了他腦海裡。

講個冷笑話,這說不定是降穀零這輩子最白的時候了。那月垂著眼睛戳了下他還有點彈性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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