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1 / 2)

“來瓶牛奶?”那月拉開小冰箱的門,側臉向兩個少年詢問。

弘樹拘謹地點頭,本來想說要烏龍茶的小偵探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揉了揉頭發主動從那月手裡接過牛奶,推了一瓶到小孩眼前。

“不用那麼緊張啦,這裡很安全,”少年指指自己又示意了一下對麵沙發上的警官先生,自信滿滿地笑著說,“我可是一名偵探,而且有那月哥,你就不用擔心會被抓回去了。”

紫色眼睛的少年抬起頭看向兩人,緩慢地綻開笑容:“謝謝你們。”

“我是澤田弘樹,剛才在公園的那位是…我的養父。”弘樹握著玻璃瓶的手指情不自禁收緊,他低著頭小聲說。

小偵探皺眉,就他剛剛看到的場景,那個人對弘樹根本不是正常的對養子的態度,反而隻像是在麵對一件趁手的工具。

他和那月哥學過一點微表情分析,也看得清楚,那位‘辛多拉董事長’的眼神很不對勁。

弘樹稍微解釋了一下他們的關係,才深吸一口氣說出自己一直憋著的話。

“一個月前,辛多拉先生帶我去他的收藏室裡轉了一圈,我……看見了一柄短劍,”他又沒忍住輕顫了一下,似乎將要說出什麼很恐怖的話,“他說,那是一百多年前的JacktheRipper留下的凶器,因為對此很感興趣,我後來就收集了身邊所有關於開膛手傑克的資料,輸入了電腦。”

“用半年前我開發的DNA追蹤係統……找出了上麵殘留DNA的主人,”弘樹抿唇,“屬於哈妮、也就是傳聞中開膛手傑克親手殺死的他的生母。”

他的聲音有些乾澀:“可是我發現,另一份拿混了的血液樣本屬於辛多拉先生……他們一樣匹配上了。”

換句話說,托馬斯·辛多拉和那位連續殺人魔有血緣關係。

工藤新一差點把牛奶噴出來,喂喂,他雖然在懷疑那位董事長,但沒想到對方直接就是開膛手傑克的子孫啊。

“這個消息要是被爆出去,辛多拉集團就該完了。”那月平靜地替少年說,“所以他就更嚴格地看管監視你,不讓你把消息泄露出去,也想壓迫你更快完成現在的研究——人工智能‘諾亞方舟’,對吧。”

“我好想和朋友們一起玩,”弘樹的眼眶裡蓄滿淚水,“但我每天的生活都隻有工作和研究,在日本也好美國也好,從來沒有人願意…聽聽我的想法。”

家庭教育十分自由的工藤小偵探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那月不動聲色地給他推過去一盒紙巾,小偵探連忙扯了幾張遞給無聲流淚的少年。

“你會出現在第二起案件現場,也是因為看見了什麼吧。”工藤新一坐直身體,篤定地說。

“嗯,”弘樹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地點頭,“諾亞方舟還在調試中,不過那天我睡覺前忘記讓它休眠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截取了一段監控,剛好拍到淩晨三點四十左右披著黑披風從外麵回來的辛多拉先生。”

“那天的新聞正好是淩晨三點十五分在教堂門口發現第一位被開膛破肚的受害者,我以為隻是巧合,結果一周後出現了第二位受害者,”少年咽了下口水,“還有凶手留下的……披風。”

那月和新一都看向了弘樹入門後搭在扶手上的布料,少年否定道:“和我的不一樣,但我不可能認錯,那件披風的樣式和紋路都是辛多拉先生去年找私人裁縫定製的,隻有一件,因為圖紙剛好有經過我發出去。”

“你應該也看見了公園裡複原的監控錄像,”那月用儘量溫和的語氣說,“一眼就認出那是辛多拉吧。”

弘樹沉默著點點頭。

他的一切信息渠道都應該在被嚴加監視後屏蔽,可辛多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破壞教堂附近的監控後,還會有自家大樓的監控片段被截取,按他的謹慎,樓裡原本的監控錄像肯定也是處理過的,結果他強迫弘樹提前去做的諾亞方舟反倒成為了漏網之魚。

辛多拉也不會想到自己暴露是因為身邊就有一個既認得那件披風、又能做到自己複原監控的少年。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真的很倒黴。

“FBI提供的資料裡,調查三位受害者的信息時得到了那幾家店老板的回複是,他們三人都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酗酒記錄,又都是獨居且家住偏僻。”小偵探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抵在唇前,臉色嚴肅,“同時,她們的經濟情況都很拮據,卻不約而同地在案發前兩天收到一大筆錢…目前看來估計是凶手寄的,還特意裝在紙袋裡麵。”

弘樹有些愣地聽著比自己大五歲的少年自信推理,眼睛不自覺睜得滾圓,看起來這才有了一點小孩的活力。

那月用陶瓷杯掩蓋住翹起的唇角,要是給小偵探看見了指不定要多害羞,他還是憋一下吧。

不過推理的時候像在發光一樣的小偵探果然很可愛,唉,這破遊戲為什麼不提供截圖和cg服務呢。

“雖然辛多拉董事長和受害者沒有關係,在這之前也未曾相識,按理來說他完全不存在殺人動機——”工藤新一湛藍的瞳孔裡映出淚痕未乾的弘樹,“除去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來的東西,無論你多麼不願意去相信,但它就是真相!”

“真相隻有一個,辛多拉董事長在作案前事先調查到喜歡酗酒又貧困的受害者資料,用一筆極為可觀的錢將她們淩晨約出來,然後再模仿著他的先祖將受害者剖腹勒喉。”少年偵探說到這裡不忍地皺眉,“然而第一位受害者並沒有死……也至今未醒,所以出於保險,後麵的兩位受害者都直接被他割喉了。”

“他的殺人動機,我想是‘恐懼’,”一直安安靜靜聽這段推理的警官先生垂著眼沒什麼波動地開口,“恐懼自己身體裡流淌的罪惡血脈,恐懼那個作為自己先祖的變態殺人魔,恐懼著…自己也會成為JTR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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