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資料寫得一樣,新一君變小後逗起來更有意思了啊,而且因為體型縮水,自己教給他的那些擒拿術都沒辦法用,這小孩倒是比少年時期更謹慎了。
要是他還在做少年偵探的時候能有這麼謹慎行事,估計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那月想著想著,無端笑了一聲。
已經推理完告彆其他人準備過來再試探一下的小偵探打了個哆嗦。
那月看了小孩一眼,從桌後站起了身,徑直往拷上犯人準備離開的目暮警官他們那裡走,柯南一驚,還沒等他過去,這個在他眼裡假扮偶像的人就又調頭走了過來。
“我和目暮警部他們說等會自己打車回警視廳,”黑發青年蹲了下來,視線和偵探齊平,笑容溫柔可親,像個真正的大哥哥,“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告訴我?”
他用身體隔開其他視線,將一個冰冷的金屬柱體慢慢抵在了小偵探腰間,柯南立刻認出這是一把槍,冷汗止不住地滑落。
“是吧,工藤新一。”不知麵具下究竟是誰的青年含著笑,湊在男孩耳邊親昵地和他咬耳朵,“真是神奇,沒想到那個人也會有漏網之魚呢。”
柯南差點嚇到臉色發青,他動也不敢動,隻是按指示乖乖抓住了這人的衣擺,跟著他往店外走。
小孩腦子混亂無比,他既期待那月哥能馬上出現抓住這個疑似和組織有關的人,又害怕這個人已經根據自己現在的身份順藤摸瓜找上小蘭他們。
等兩人在後麵裡繞來繞去走到一條無人的巷子裡,青年突然發難,把他抓起來按在牆上,柯南隻下意識撲騰了一下腿就被壓住,無法動彈,他忽略了對方其實沒用力的細節,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跟這人對話拖延時間。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身份’、‘你和那個人有關嗎’……之類的,但小偵探強行把大腦裡的思緒壓下去,最後顫著聲音堅定地問:“你把那月哥怎麼樣了?”
青年似乎笑了,又似乎隻是他緊張時的錯覺,柯南毫不退縮,直直地與他對視,又問了一遍:“那月哥在哪裡?”
“他好得很,親愛的小偵探,不擔心一下你自己麼,”高瘦的青年聲音曖昧又繾綣地纏繞在他耳邊,用著平時的警官先生根本不會發出的語氣摻著惡意的笑聲,“我可是隨時可以殺了你哦?”
柯南的手腳冰涼,他覺得這個身份不明的家夥不是在開玩笑,他隻能寄希望於博士快點找到這裡來了。
“——你在等追蹤器透露位置?”
他大驚失色,戳穿他意圖的青年愉悅地彎彎眼睛:“真不好意思,我屏蔽了這裡的信號,你的小道具大概不會起效了哦。”
江戶川柯南——不,工藤新一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他這才真正感受到縮小的自己在麵對這種窮凶極惡的家夥時有多無力,完全壓製的情況下不可能靠著博士的小道具自救,也等不到彆人來救他。
他還是太莽撞了,不應該以為可以自保就獨自過來試探的。
就在小偵探想再說點什麼拖延時間時,他感受到按著自己的手開始顫抖,柯南慢慢看過去,隻見剛才一臉黑深殘的青年正把臉埋在自己手臂上悶笑。
江戶川柯南:?
他逐漸發覺不對勁,震驚地張大了嘴。
“那、那月哥??!”怎麼是真的啊!!
“現在知道該再警惕一點了?”那月恢複正常的神情,把小孩安安穩穩放回地麵上,抱著胸靠在小巷牆上語氣平靜,“你懂了吧,在絕對的武力壓製下,彆說你現在還是小學生了,就算是高中生的身體,也難逃一劫。”
那月難得在這小孩麵前褪去表情,自言自語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彆說六瓣櫻花,你要是意外死亡,這棵樹都沒有必要存在了。”
“我教了你那麼多東西,總該把他們都用起來,小偵探。”警官先生伸手揉揉柯南的黑發,“可彆給我丟臉,不然就讓小蘭給你做水果醬拌青椒套餐哦。”
他在確定要演一場‘我假扮我自己’的戲後,就第一時間把沒摘的傷疤稱號拿掉了,接著又刻意改變了走姿和平時的小習慣——老實說,這是那月從莎朗老師那裡學到的和易容差不多有用的東西——再裝成沒認出來的樣子,果然,好奇心過重又對他關心則亂的小偵探馬上就咬鉤了。
隨即那月又開啟了手機裡先前用來防其他人的‘牆’,並給諾亞下達了‘偽裝成被迫休眠的樣子’的指令,迷惑住弘樹,這樣自然就讓他們都確定他不是‘赤江那月。
事實證明,他的[表演]確實不愧於已經刷到lv.max的等級,看小偵探的樣子,說不定連後事怎麼安排都想好了。
那月哪怕有些欣慰這小孩緊要關頭想的第一件事是被替換的人質的安危,卻也對他的表現不甚滿意。
“你得對自己的安全更上點心,新一君,”玩家牽起了小孩的手往外走,“有什麼想問的等回去了再說吧,我跟小蘭報備過了,今晚你住我家。”
一直一言不發的小孩悶悶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