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hagi,”鬆田陣平皺起眉,“之前就想問,你在更衣室看到了什麼?”
在赤江那月溜進衛生間後外麵的幾人就乾脆在沙發上坐下等他出來,鬆田陣平也趁著這個時候對幼馴染發問了。
其他幾人也裝作不經意地看過來,顯然都豎著耳朵在聽。
鬆田當然不是無的放矢,就和萩原了解他一樣,鬆田陣平雖然沒有發小這樣善於讀懂他人的情緒,卻也能看懂對方的不對勁。
“你對親眼看看aka的情況這件事太執著了。”他一針見血地點出。
鬆田猜測得很準,他直接把目標越過他們都參與了的事件,往前移了一段——hagi態度奇怪的原因大約是他們倆獨處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才會問出開頭那句話。
萩原研二苦笑一聲沉默幾秒:“那個啊……”
青年像是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表情十分難看。
“本來我以為就是自己看錯了,可是結合小那月從海裡上來後那句話,”他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捏得很緊,“我進去的時候,看見他站到鏡子前麵,兩隻手都放在脖子上。”
“就好像是小那月在研究,該怎麼掐死自己一樣。”
要萩原研二說,無論如何他都是不相信赤江那月這個小惡魔會有‘自.殺’的念頭,這完全是個跟對方不沾邊的詞彙。
可在他懷疑時過去的一幅幅畫麵就會跳出來彰顯存在感,萩原這才發現一切都早有預兆。
警官先生像是一名有著未知目標的旅人,在這座光暗混雜的城市裡堅定不移地走,哪怕沿路上撞到刀山火海也給它越過去繞過去或者跳下去,隻要能達成目的,自己的性命都似乎沒那麼重要。
就算是再敬業的警察,又哪有道理要人背著一身傷還麵不改色地握槍擋在最前邊?鬆田不是第一個發現赤江那月這種有些偏執的心理狀態的人,萩原才是,但先前他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會給自家好友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隻自信地認定作為關係親近的人,自己一定會時刻關注好對方的狀態。
既然他們是摯友,那這對萩原研二來說就是理所當然的。
但現在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了,他想。即使這個猜測是錯誤的,但防範於未然總比在一切都發生了再後悔要好。
其實隻是帶著欣賞和‘不愧是我’的眼光用兩隻手比劃一下自己疤的那月打了個噴嚏,裹緊身上用這張知名度超高的臉借來的大衣,遮住下麵顯眼的病號服。
他現在正低著頭走在街上,懷裡還抱著個紙袋,就像是一名步履匆匆的普通上班族。
那月從來不會小瞧自家好友們,平時在各種外力因素作用下最多隻用對付兩三隻大猩猩,今天一下子聚在一起,簡直讓他有種夢回警察學校的感覺,再加上一個已經和他們幾個攤牌了的小偵探,那月的危機警報簡直是一刻也不停地響。
要是那個時候有人往病房裡丟了一顆手榴彈,好麼這不是,紅方直接全滅?
真是個一點也不好笑的冷笑話,那月抽抽嘴角在醫院附近車站邊上轉了幾圈,注意著讓自己的身體避開攝像頭,隻有最後經過車站時‘不小心’暴露了一片衣角。
這種操作也當然不是第一次,要說還都得歸功於過去就常來這附近,為了以防萬一那月早就把監控分布都背過了。
他處理這件事不打算走正常的路線過去,衝繩刑務所(監獄)位於南城市,而從位於那霸市中心的警察醫院開車到那裡也隻需要半個多小時,坐公交也許會更快,但他又不傻,這不是上趕著暴露自己嗎。
再說,他出來都是翻窗,怎麼可能帶著錢。
那月施施然地又繞回醫院附近,隨便挑了家便利店進去借用洗手間,換好袋子裡的另一件大衣後就把原來的裝扮寄存在了那裡。
這種手段老套歸老套,在不屬於好友們轄區的衝繩卻非常好用,zero君肯定也不會憑這種小事就用公安的權力調動監控,所以從頭到尾那月躲的都不是他們,是那個肯定正在監視著他行動的家夥。
鑒於對方害他去海裡濕漉漉走了一遭,把那個人渣抓出來試探他,還差點讓他在好友們麵前暴露摘完稱號後身上沒有傷疤的事情,那月決定給這人取個難聽的綽號。
就叫,永遠也比不過他的敗犬A好咯。
簡稱A。
他愉快地敲敲還停在醫院門口一輛警車的窗玻璃,朝他們彎彎眼睛語氣溫和:“中午好,建議捎我一程嗎?”
風衣底下仍穿著那套被醫院的人幫忙換上的藍白條病號服,警官先生的脖子上裹著繃帶,笑容清淺。
最佳方案,當然是刷臉蹭車直奔當地警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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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小偵探正滿臉凝重地背靠著蹲在洗手間門口,滿腦子都是剛才聽見的對話。
什麼叫那月哥似乎有‘自毀傾向’,什麼又叫那月哥說‘入水是最溫柔的自.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