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路上聽說這邊發生案件後就馬上找過來的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他們,那張那月親手給好友戴上的假臉就在眼前目露擔憂地看著他。
那月慢吞吞地掀起眼皮和那雙淺紫色的眼睛對視。
“還是藍色更適合你。”他動了動唇,扯出一個平和的笑容。
管他是什麼,有資格給他定義的人可早就不在了。也真的都無所謂,現在可沒人能評價他。
“——沒什麼,在發呆而已,”黑發青年眉眼彎彎一本正經地說,“那種殺人手法和動機真是讓我昏昏欲睡啦。”
鬆田陣平正蹲在跟著趕來的小孩們麵前敷衍他們。
“那月哥哥好厲害,看一眼就破案了!”步美驚呼,向往地說,“步美也好想像那月哥哥那樣。”
柯南還沒讚同地點頭,鬆田就突然哈了一聲開口道。
“像他一樣?嗤,”穿著身黑色浴衣的青年撇嘴,和小孩們揭底,“那家夥整天覺也不好好睡,一工作起來就想要通宵,受傷了還像個自尊心過剩的小鬼頭一樣遮遮掩掩,十頭牛都拉不回去的臭脾氣……”
柯南瘋狂咳嗽,鬆田陣平抬眼看過去:“怎麼,你喉嚨不舒服?”
“柯南君可能是想提醒你,不要在彆人背後說他壞話,”一道男聲幽幽地從他身後飄來,“不然就會被正主聽見。”
臭脾氣的警官先生笑容可掬地往鬆田陣平屁股上踹了一腳,朝孩子們眨眼:“大家要記住不能像鬆田哥哥這樣在背後議論彆人,很不禮貌哦。”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耳機裡就傳來諾亞的聲音。
[那月哥哥,有副官先生的電話。]
那月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他皺起眉抱歉地對他們示意要接個電話,最後才走到比較遠的空位上讓諾亞方舟接聽。
“赤江先生,那位代號A又行動了!”
副官把所有目前已有資料都發到了那月郵箱裡,他點開後就對著資料上的死者信息走了神。
對方隻是一名普通的貨車司機,並不是什麼殺人犯也不是什麼炸.彈狂,連死法都是疲勞過度導致駕駛的車子撞上山壁,乍一看就是一個根本與這起‘連環殺人案’毫無關係的意外事故。
如果副駕駛上沒有放著一本掛著銀鏈子的空白警察手冊,A也沒有給他們發傳真的話。
「最後一個。——A」
那月在看見那張拍下副駕駛證物的照片時一瞬間就想起了這是什麼。
兩年前班長的27歲生日時,他送了一根一模一樣的,用來讓班長掛好警察手冊。
玩家表情忽然就變得一片空白,他想起曾經瀏覽萩原死因時瞥到的一條訊息。
「伊達航死於車禍。」
他把這起案件和之前的一下子串聯起來,推翻了之前關於A選擇下手對象的猜測。
A殺的從來不是‘同時和赤江那月跟他的好友們有關的人’,而是‘對他的好友下過手的人’,森下勇殺死過降穀零,炸彈犯殺死過萩原研二跟鬆田陣平,貨車司機殺死過伊達航,而自.殺的諸伏景光曾被外守一殺死雙親。
他們都曾站在陽光下,然後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就此沉眠於‘他’的回憶裡。
「繼續。」那月的大腦發出指令,同時卻有彆的什麼在撕扯著他,阻止他往下想。
嘭!
一個裹在大衣裡的人影和他擦肩而過,接著被絆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警官先生的目光落到那人的身上。
“不要擋著我!”那人頭也不敢回,聲音裡摻著恐懼,像是在虛張聲勢,連滾帶爬地離開了他的視線。
那條路是通往山上的神社的。那月下意識作出判斷。剛才擦身的時候他敏銳地嗅到了火藥的氣味,雖然說有很大可能對方是負責祭典結束的煙花的人,但那種態度和離開的方向很不對勁。
——讓條子都沒空管我們的事。
那月的大腦飛速得出結論:那個中島純他們在追查的犯罪團夥,打算在人來人往的熱鬨祭典上引爆炸藥,轉移警方視線!
他轉身不帶半點猶豫地往好友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