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把鬆田陣平的怒點挨個踩爆,三人挨個和萩原研二對打了一個星期,把他的理智揍回來。
鬆田實在沒辦法接受某天要在桌上拿到萩原研二的訃告這件事,他總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好像哪天發小就會消失在爆炸的火光中,徒留他一人。
不過這個想法在看見那月後自然消散:他怎麼會是一人,小混蛋跟班長肯定會和他一起製裁不喜歡穿防爆服守規矩的hagi的嘛。
—
“那月哥,你的臉色很差…發生什麼事了嗎?”江戶川柯南乖乖坐在警官先生懷裡,皺著眉擔憂地問,“是剛才受傷了?”
“ko…新一君,”青年的下巴擱在小孩發旋上,聲音很輕,“你真的沒發現……還是在偽裝呢?”
糟糕,被發現了!
江戶川柯南咬牙,麵上還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你在說什麼啊,那月哥,我不是新一哥哥欸。”
後麵其他人來了後的奇怪反應是一說,柯南因為高度不夠看不清他有沒有易容,就算被抱起來了也為了不打草驚蛇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邊的路說話。
另一個就是他在看見那兩名被抓住的犯人後有借助小孩子的優勢,上前小聲詢問了做過偽裝的醫護人員兩人受了什麼傷。
“赤江警官的槍法很準,兩槍都沒有打在要害上。”解釋完那名醫護人員還誇了一下那月的槍法。
同樣是身高影響,小偵探站的位置正好在警官先生的手邊,但他卻根本沒有在這個‘赤江那月’的身上和袖口聞到硝煙味!
那月哥的行動是臨時進行的,開槍前不可能也沒必要特意戴上袖套手套一類的東西遮擋硝煙,更彆說即使在下山的時候會被風吹散大部分味道,也沒有人能做到連開兩槍後袖子甚至還有點不太明顯的蘋果糖的甜味。
柯南抽了抽嘴角:這人假扮那月哥之前居然還去吃了糖、說不定還把袖子碰上去了。
可是除了第一次吃的小孩子會這麼不小心,哪又有人會這樣啊,難道他一次買了很多個?蘋果糖又不是什麼吃不到的美食,這人肯定是用這種方式在試探他,而且還說要跟他單獨談話,又點出了他的本名……這家夥搞不好是組織來的,柯南記得灰原好像說過組織裡還有一個易容很厲害的女性,難道這是貝爾摩德?!
“現在開始害怕我對你做什麼了,怎麼之前膽子那麼大?說要和你聊幾句就還真的敢跟過來…”黑發青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好笑,“你的推理應該挺精彩,我還真想聽聽看。”
“就算你要對我做什麼,那月哥也絕對會找到我的。”小偵探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殊不知額上幾滴冷汗已經暴露了他緊張的事實,“沒有罪犯能逃脫法律,就像你不管怎麼偽裝都和那月哥有差彆一樣!”
其實江戶川柯南真的沒看出兩人外形上的差彆,肢體動作、語言習慣、神態表情,這個人都和那月哥一模一樣,他說這麼誇張就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隻有那種改變不了的氣質——柯南在剛剛被拆穿的時候,從這人身上感受到了冰冷的氣息,就像之前在衝繩用組織身份騙他的波本那樣。
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那月哥。小偵探偷偷摸上了表盤,結果被一股大力按住手,他猛地抬起頭才發現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了上山的唯一一條路前,周圍燈光昏暗,在偵探裡很適合殺人拋屍。
“‘沒有罪犯能逃脫法律’……還真是被你說對了。”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家夥輕笑一聲,柯南下一秒就覺得頸側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意識陷入混沌,隻聽見最後一句話。
“待會兒就可以和你家那月哥一起看煙花了,小偵探。”
—
赤江那月醒來的時候後腦勺還有些隱隱作痛,他撐著草地爬起來看了眼時間。
差五分鐘七點,他受debuff影響昏迷快一個小時了,卻沒有人找到這裡來,這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諾亞怎麼可能沒通知其他人他摔下來了?
玩家冷靜地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傷,不過幸好他的身體回複速度很快,後腦的傷存在感已經慢慢小了下去,也沒有骨折脫臼,隻是腳踝扭了一下。
從上麵滾下來居然隻有腳踝扭到,這不是一般的幸運了吧。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
還有五分鐘煙花就開始了,按理說那月現在應該立刻下山去確認好友們的情況,可在他醒來後,出於某種想法不太想現在見到其他人,遊戲沒有發布新的任務,隻提示了他成功阻止爆炸事件,完成又一個普通任務,這能說明起碼好友們的生命並沒有受到威脅,那就可能是諾亞方舟的求救信息一開始就沒傳遞出去。
黑客手機還在內袋裡放得好好的,並沒有滾落出去,隻是那月暫時不打算找到諾亞消息被攔截的原因。
鬼使神差地,他的目光越過低矮的樹叢,挪到了高處勉強能看見一角的鳥居上。
他要去神社看看。這個想法突兀地出現在那月腦中。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過去。
那月並不能感覺到扭傷的腳腕在發痛,所以他往神社走的腳步也沒有半點凝滯,婆娑的樹影投在他身上,恍惚間那月忍不住又想起導致自己一時不察被推下去的罪魁禍首。
那句‘你家老師還活著’衍生成了兩個問題,一是如果這是真的,太宰先生又為什麼要光明正大地跳樓假死?他後來偶然遇到中原中也的時候這人的表現足以證明太宰治在他眼裡是真的死了——當然也可能是太宰先生根本沒告訴中也先生這件事,二就是,知道這件事的A到底是誰。
要是說這是遊戲搜索關鍵詞隨機組合的話也不是解釋不通,畢竟那月在平時的對話中有提到過他有一位很重視的老師,遊戲自動抓取信息的話說不定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是那月在外麵無論是遊戲還是日常生活,一直有意識地會把‘老師’和‘前輩’分成狀似兩個形象,而他在七年前跟降穀零提到過‘前輩自殺了’,卻從沒說過‘老師’也死了。
知道這件事的人絕對不可能身份普通,也不像是從遊戲外進來的…那月記得這是一部單機遊戲。
不,現在看來,是不是遊戲還——為了不讓記憶這回也像衝繩那次一樣觸發條件被模糊掉,那月乾脆把思緒停在了這裡。
其實他對A的身份一直有隱隱的猜測。
這個時候正好趕到了神社裡,其他人似乎早就離開,白天熱鬨非凡的神田神社裡此刻漆黑寂靜,透著明晃晃的反常。
那月滾落的地方裡神社不怎麼遠,所以他趕到這裡時都還有半分多鐘才會開始煙花秀,他遵從潛意識地直直穿過石板路,越過繪馬架,走到了白天那顆綁上凶簽的樹下。
這裡還背對著他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抽到了大凶?”那個黑發的清瘦人影手指準確地搭在一根枝條上,語帶嫌棄,“明明在其他地方運氣都好到讓人羨慕得不得了,偏偏簽運這麼差勁,怎麼回事啊。”
“謝謝,”那月挑眉,“聽你這麼誇我還真是不太習慣。”
“也沒有在誇你吧?那麼我也可以換一個聲音,”A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側過來半邊腦袋,“那月君,做得不錯。”
七點整,煙花拖著尾巴劃過天際,在他們的頭頂炸響,也照亮了樹下那人的黑發,和那雙水紅色的死寂的眼。
“不要用太宰先生的聲音跟我說話。”玩家的表情瞬間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