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2 / 2)

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那月按捺住避開的本能,任由那人撞在他背上:“啊、抱歉!沒事吧?”

一個出現時機不對的大.麻煩。那月維持著笑容接著不算亮的燈光透過玻璃瞧見這人的樣子後在內心無語。

他剛才和貝爾摩德對話前就看見了這個不該出現的人,看黑羽快鬥這身打扮還偽裝成了小偵探?

他那時稍微回憶了選定這場宴會時查到的那些信息,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這小孩的目標是鈴木次郎吉放在頂層展示廳裡的那顆日落之鑽啊。

那月的目標要說的話也和這個很接近,他看中的是那些待會兒會同步開啟老爺子在這個會場發布日落之鑽‘挑戰書’直播的飛艇。

瞧瞧,一個現成的能‘引人矚目’的道具這不就出現了。

話又說回來,還是基德的出現促使那月修改了一下計劃,對方那個滑翔翼確實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不過,他為什麼會找過來這邊?那月思索著,調整好麵部表情和微動作才轉過了身。

“我沒事,不過走路要小心點啊,小弟弟。”青年的金絲框眼鏡後邊是一雙眼尾上挑的藍色鳳眼,似笑非笑地挑眉時看上去分外不好惹,說的話卻像隻是單純在提醒他,“撞到哪位女士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廢話,他就是挑準了來撞這人的好不好。黑羽快鬥在心中默念撲克臉,忍住抽搐嘴角的衝動。

在和小偵探談話完畢回到宴會廳之後,他由於對前天晚上那件事太過在意,忍不住就開始若有若無地觀察周圍的人,試圖找出有可能偽裝後藏在人群裡的警官先生。

前邊不仔細看的時候倒還好,這一找就發現了不對勁,那個背影也能看出身材很好的金發女性,她挽著的男伴怎麼看都是上次在遊輪上和赤江警官一起戳破他偽裝的那位‘透君’,那種讓人很難忘卻的膚色與亮眼的淺金發,還有撐起禮服西裝的有料身材——想忽視都做不到吧喂。

可是快鬥記得很清楚,他入場後看到那位美國影星克麗絲·溫亞德今天的男伴明明是另一個人。

他視線跳躍了幾下,很快找到那個站在角落餐桌邊端著蛋糕的黑發青年。

怪盜看著看著,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這背影,這吃蛋糕的動作,還有這選擇的偏好……怎麼,看著跟他在後援會看到過的信息這麼符合呢?

一個前天才心理生理雙重問題住進ICU的人,獨自失蹤近兩天,就是為了來宴會上吃蛋糕,這話要是和小偵探講,他都怕會被那個巨大無比的充氣足球揍。

黑羽快鬥決定親自上去試探一下,這才看似無意地直接撞了過去,結果對方好像根本沒發現他,還被撞得一個趔趄。

待青年轉過頭來,那張看不出易容痕跡的臉就出現在快鬥眼中,隔著鏡片他一時也判斷不了是否戴著美瞳…完蛋,還忘記他沒理由直接上手揪對方臉皮了。

那月能察覺到少年隱晦在隱晦地觀察自己,於是麵不改色甚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朝他曖昧地眨眨眼,湊得更近了一些,聲音低沉有磁性:“你是在邀請我嗎,親愛的。”

沒見過這陣仗的高中生怪盜:……??

他的撲克臉都擺不住了,嚇得道完歉轉身就走,無論是什麼年齡段的女性黑羽快鬥都可以輕鬆應付,可他這還是頭一回碰到男性對自己…呃,這麼熱情。

這絕對不是赤江警官,光想著警官那張臉都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更彆說還是對著對方看著長大的工藤新一說,太恐怖了!

把黑羽快鬥忽悠(嚇)走後,那月才心滿意足地繼續享用他的蛋糕。

還得多謝降穀零之前的偽裝給了他靈感,直接趁這小孩沒反應過來就把他嚇跑果然省事很多。

那月端著新的小蛋糕,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沒什麼食欲了,他放下碟子若有所思地往落地窗外瞥去一眼。

東京的夜晚一向與黑沉無關,尤其這裡還是繁華的中央區,從宴會廳所在一百層的高度其實已經看不清下麵具體的建築了,但暖色調的燈亮起又慢慢彙聚成光流,蜿蜒在地麵上,好像一直不會熄滅,永遠地亮下去。

……那怎麼可能,無論是什麼東西都有‘保質期’,一旦過了可就糟糕了,燈火是,感情是,人也是。

青年和自己的倒影對視一眼,失笑。

怎麼還矯情起來了?這計劃又沒人逼他執行。

這都是他自己做下的選擇。

那月抬腕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東京時間夜間9:28,離他所知的煙花在雙子塔上綻開,還有兩分鐘。

他捏著隨手取來的香檳,輕輕和玻璃上的倒影碰了下杯,彎著眼睛笑起來:“祝武運昌隆。”

降穀零是從朗姆那裡接到的任務。

「明晚的任務你和貝爾摩德搭檔,你們要負責從那些不知死活的家夥手裡拿回儲存卡,然後給他們一個‘回禮’。」聽不出男女的聲音說,「沒人能從我們口中搶食。」

情報組的‘波本’飛快記起這個無名組織的事情,這個不久前在地下世界躥紅的小地盤上周搶了他們的交易對象。

敢到組織這裡搶飯吃,降穀零倒是蠻佩服他們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組織對於這樣的輕視挑釁可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這樣的任務一般來說不會發給他,更彆說還要他和這幾周一直名為搭檔實為監視他的貝爾摩德一起去。降穀零垂著眼睫,他當然看得出來,這是自己被懷疑的證據不夠,有人試圖給他人工製造了。

他前一天收到從加密頻道發來的消息,得知好友在晚上的祭典裡十分曲折的經曆,天知道在看見‘aka試圖自殺’這句話時還在開車的降穀零差點沒忍住狠狠地踩下油門一騎絕塵了。

如果說這條消息給他帶來的是擔心後怕和緊張,那麼十六號早上從基地接完任務出來的降穀零就是隻剩緊張了。

狀態光是從文字描述都看得出來不對勁的警官先生獨自跑了出去?開什麼玩笑——

“波本,你在想什麼?”耳邊貝爾摩德的聲音把降穀零陷入回憶的思緒拉扯回來。

他熟練地揚著假笑回答一聲:“我在想,今晚的任務能不能順利完成。”

貝爾摩德挽著他的手好像僵了一下。

“當然可以。”

當然可以完成不了,她在內心冷笑一聲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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