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鈴木次郎吉瞪大了眼睛,“工藤君和柯南,你們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是真的,這是那月哥哥給我們留下的訊號,”柯南認真地說,“請快點把賓客們疏散吧,次郎吉伯伯!”
“赤江警官也來了——”鈴木次郎吉第一時間有些放心,可立刻發覺矛盾之處,“他為什麼是給你們留訊息而不是直接告訴我?”
“那月哥去處理炸.彈了,所以才會拜托我們來通知您。”黑羽快鬥模仿偵探的語氣毫不心虛地編了個借口。
和警官先生關係很好的偵探小子都這麼說,顧問也就差不多信了,迅速抬起對講機指揮分布在會場中的保鏢跟工作人員們行動,又換成原先準備演講的話筒解釋完情況後安撫:“大家不要驚慌,這棟樓沒有那麼容易塌,老弱婦孺先走,趁爆炸還沒發生可以坐應急電梯下到80層通過聯絡橋撤離!”
多虧雙子塔都還沒正式開放,又是全智能化,樓裡除了他們這層的宴會廳以外並沒有其他人,賓客和工作人員加上他自己的話統共也隻有236人,疏散工作不會太麻煩。
這些話一出來,宴會廳裡就炸開了鍋,但好在一切還沒有發生,他們還算理智有序地遵從逃生順序安排,一些身強體壯的男性甚至紛紛選擇爬二十層的樓梯下去,鈴木次郎吉也去和手下商量逃生事宜,柯南和快鬥才算是勉強鬆了口氣。
“新一!柯南!”二人身後傳來毛利蘭焦急的聲音,“你們怎麼還站在這裡,快點走啊。”
正打算去找下落不明的警官先生的一大一小:……糟糕,忘記蘭/大偵探的女朋友了!
他們不可能就怎麼走了,不說內心隱隱不安的柯南,快鬥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幫’那月掩飾行蹤後也不打算徑自離開,他們對視一眼,帶著對手的默契異口同聲:“小蘭姐姐/蘭,我們準備走樓梯過。”
就這麼說完,也沒等毛利蘭反應二人就往消防通道跑。
“蘭,快走吧,工藤會保護好那個小鬼的。”園子匆匆過來拉住閨蜜的手,兩人上了第二班電梯下樓。
“你有想法了嗎,關於你家那月哥現在在哪裡,”等順著人群下了一層後二人就悄悄脫離隊伍拐進99層,快鬥麵色嚴肅,“爆炸不是小事,他該不會真的一個人去拆彈了吧?”
“怎麼可…不,現在的話我也說不準。”柯南凝重地說,“你再回憶一下,剛才那月哥有和你說什麼。”
“什麼也沒有,不過他是跟那位克麗絲·溫亞德一起來的會場,還有一個和他似乎很熟的金發黑皮——”
“那個金發的人長什麼樣子?”柯南捕捉到這條信息,皺眉。
快鬥看了他一眼:“金發深膚,灰色西裝,混血兒長相,名字應該是安室透,這個人有問題?”
不是他有問題。柯南咬牙。安室先生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肯定是來執行組織的任務的,那麼安裝炸彈的人是誰、還有那月哥的安全問題都很難有個確定的回答了。
這件事要是跟組織扯上聯係,危險性幾乎就要翻一倍。
就在這時,他們腳下的樓體猛地顫了起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不知目的的歹徒已經開始引爆了!
—
那月側過臉去聽走廊上的動靜。
“是誰發現的炸.彈?他們怎麼全都要撤離了!”一道尖細的男聲問。
“不知道,不過也沒關係,中村那邊已經準備好,第一個炸的就是配電室,”另一個粗獷點的聲音回答,“聯絡橋的開關也鎖住了,不枉我們幾個破了這麼多天,那些該死的防火牆還是擋不住我們,哼。什麼全智能化電子管理,入侵起來不還是輕輕鬆鬆。”
警官先生垂著眼靜靜聽著動靜,等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後才慢慢靠著牆壁下滑坐在地上,調整呼吸閉上眼睛,偽裝成被迷暈的樣子。
三、二、一,來了。
“喂,你看,這家夥不是殺了阿寬拿走儲存卡的那個波本嗎,”尖細男聲在他身邊蹲下來,警惕地用槍口戳戳他的臉,“怎麼會在這裡倒著?”
“等等,他的臉不太對勁,”粗獷男聲也靠近了過來,看見那月戴上麵具後故意扒開的一道小口,“這不是波本——”
他們撕開了雙目緊閉的青年臉上的麵具。
“那個赤江那月?!”尖細男聲不敢相信,“他怎麼可能…”
有一雙手拽開了青年上半身的衣服,兩人都看見了那身已經被鮮血浸紅的繃帶。
“我們這是撿了個大便宜啊,”粗獷男聲掩不住驚喜的語氣,“看來是赤江警官本來就受了重傷,才會被波本打暈後弄成替罪羊,我聽說那個千麵魔女也在,一定是她幫的忙!”
辛苦了,莎朗老師,一晚上背鍋兩次呢。那月在心底感歎。
在被隨意地扶起來往某個方向走的路上,安心裝昏迷的那月開始複盤他的‘縫合版假死計劃’。
昨天早上邀請了貝爾摩德之後,他就告訴了對方自己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
「讓‘赤江那月’死亡。」那月語氣冷靜得好像要死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二十多年的準備打了水漂,他應該承受不住這種打擊吧。」
他看上去很疲倦。
貝爾摩德想著,這個計劃執行成功之後,不是‘應該’,那位先生絕對會氣急攻心,說不定也會因此倒下。
她不知道烏丸蓮耶是怎麼從近乎一個半世紀前活到現在的,即使他用特殊手段維持住了生命跟稀薄的活力,衰老的器官也不可能被修複,隻要一些小小的助力就會…徹底咽氣。
「場麵盛大的話,明晚在鈴木財團新建的雙子大廈有一場晚會,到時候會有四架飛艇巡回直播,」女明星勾著紅唇,「我帶你一起去?」
那月稍加思索回憶:「那棟大樓…我記得有個無名組織的人從上個星期就開始偷偷攻克那裡的防火牆了。」
聽到無名組織,貝爾摩德的笑容變淡:「我和波本明天的任務就在雙子大廈,正好和無名組織有關。」
她抬起手,美甲上鏤金的玫瑰舒展花瓣,在陽光下微微閃光。
那月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zero君也在的話,那他可以順著修改計劃,先幫忙洗清一些臥底嫌疑。
他在安全屋裡隻花了小半天時間製定假死計劃,晚餐前新出爐的計劃書就貼在了冰箱上。那月先是反過去潛進侵入者的電腦中得到了他們的行動計劃(“這種會使用電腦做計劃的罪犯還請多來點吧。”),再根據那份來添改自己的計劃書,大廈中有炸.彈這點他很清楚,索性他們沒想殺死所有人,炸.彈不是直接裝在會場裡的,那月在離開會場前才會給後麵一定會反應過來的兩人留下訊息。
他還有點事要交代,也總得有個‘遺囑傳達人’,誰讓這次可沒有黑方威士忌來幫他轉寄遺書。
好友們?那月還不清楚他們什麼性子和行動力麼,要是擱他們麵前說遺言,那群大猩猩不得聯手把他直接扛起來就跑。
小偵探和基德加起來都打不過他,安心。
煙花和斷電都是無名組織本來的計劃,他們是想用煙花來轉移注意力和掩蓋槍聲,那月自然清楚,他特意挑在降穀零完成任務準備撤退的時候把這家夥弄暈,就是為了偽裝成‘被波本用來替罪的警官先生’,剛好他那一身傷都還新鮮,這樣才能降低無名組織的警惕,讓他們以為一切儘在掌握,才能讓做出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打響自己恐怖組織名聲的他們做出這樣的行動。
那月感覺到自己被丟在了地上,手腕也被綁了起來,而送他過來的兩個人一路上的交談都沒出他意料,他們在調試了一會兒設備後也離開了這個房間,還上了鎖。
那月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把耳朵貼在地上去聽整棟樓的動靜。
沒一會兒,爆炸聲響了起來。
警官先生緩慢地顫著眼睫,睜開了那雙水紅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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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你在那個雙子大廈裡嗎?”柯南正在已經空無一人的會場裡試圖尋找那月哥留的其他線索,一接起友人的電話對麵劈頭蓋臉就是這一句。
“我在,你怎麼知道?”柯南覺得不對勁,按理說剛才大樓在爆炸後就直接斷了電,備用電源隻開了電梯那邊,所謂和飛艇聯通的直播不應該開著,遠在大阪的服部平次也就不可能問他這種話。
所以,是那個直播出了什麼問題?
“你現在的位置能不能看見你們東京那架飛艇,”服部平次的語氣很急,“上麵那個人…真的是他嗎?!”
柯南心底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深,他猛地撲到玻璃上,去看夜空中緩緩駛來的飛艇,上麵的顯示屏裡赫然就是半身被血染紅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警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