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一刻想了很多東西,像是幕後者肯定和A有關係、第一次的任務居然以這麼滑稽的方式完成……諸如此類,那月沒去想幕後者就是A這種事情,起碼現在不可能,他是親眼看著A連最後一個擁抱都沒得到就消散在麵前的。
那月恍然間覺得時間這東西好奇怪,他感覺那個敗犬已經死了很久,但實際上他們的對峙就發生在三天前而已。
以前用[催眠]都是第一視角,那月從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直到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出,他在記憶裡挖掘出了熟悉感的另一份來源。
簡直就像是作用在精神層麵的異能力一樣——既然他的技能都是從其他人身上學習過來並加以強化的話,和正常的催眠差彆蠻大的[催眠]為什麼沒有可能也是某個人的異能?
後麵他抱著極高的警惕心推開染血的辦公室門結果隻得到一具當著他麵開槍自殺、還把血糊了他半身衣服(還好沒有其他東西濺上來,否則那月絕對會把他拎起來鞭屍的)的屍體,琴酒的通訊也是這個時候接進來的,那月邊敷衍邊明了了A所謂收拾爛攤子的目的之一。
多管閒事,搞得好像他對付不了這群菜雞一樣。那月迅速結束腦內複盤,嘟嘟囔囔地伸手推開天台門。
“那月大人,您終於來了!”天台邊緣的男人看見他後激動地喊道。
赤江那月:……
他飛速用力關上了門。
“難道昨晚沒睡好嗎,我怎麼看到了奇怪的東西,”黑發青年語速飛快地自言自語,“錯覺吧,既然琴酒都催了我還是快點離……”
天台的大門這回從外麵被唰地拉開,那個出聲的男人驚慌失措地扒著門框大喊:“是我啊那月大人!石川啄木!您不記得我了嗎?!”
就是因為記得,他才會逃避現實的好嗎!六百米蹦極不係繩都能麵不改色的那月笑容扭曲了一瞬間。
幾分鐘後,他還是和這家夥上了天台。
“你說自己半個月前受著重傷突然出現在這裡,被NoName撿回去之後用自己的異能幫他們行動,還和‘我’交流過,‘我’要你呆在這邊當臥底?”那月提煉了一遍對方的話中意思,越說表情越無語。“怪不得這個破爛組織突然就厲害起來了。”
棕發綠眼的頹廢男人憤憤地開口:“誰知道這群廢物昨天居然敢對您動手!要不是我知道您肯定沒那麼容易死,昨天就把他們都殺了!”
那月不著痕跡地抽抽嘴角。
石川啄木是他過去在港.黑當乾部時的直屬部下,擁有強大的精神控製異能,那個時候就一直對免疫他控製能力的自己態度很狂熱,弄得那月煩不勝煩,好不容易脫離港.黑去了偵探社,還來這個世界清靜這麼多年,怎麼現在又遇到這個家夥了?
他再次在心底把A和老師拉出來暴打一遍,石川啄木能到這個世界的原因那月不清楚,隻能根據時間推測和他那天跟A肢體接觸(指拳頭接觸臉)有關,A既然看過他記憶,肯定知道石川啄木此人存在,就這樣了還一手促成他和這家夥見麵,要說A不是故意的那月都不信。
什麼送手下?A這分明是在坑他。那月想著,不小心捏碎了手裡隨便撿來的一塊小石子,隨後臉色一變試圖隱藏手上的動作,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不愧是那月大人,力氣還是這麼大!”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想和這家夥說話的啊。那月隱忍地想。之後找機會把他做掉吧,石川啄木死亡之後說不定就回去了呢。
還好這個時候樓底傳來了爆炸聲,及時挽救了那月可憐的前部下被自己的偶像殺死的命運,也拯救了那月的的羞恥心,他狠狠鬆了一口氣。
“放心吧,那月大人,”石川啄木這時洋洋自得地湊過來說,“我知道您肯定會想毀屍滅跡,所以我早就打了通電話給警視廳,隻要他們派了警察過來拆彈卻發現這裡有很多屍體就一定會把這裡攔起來,到時候您現在呆的那個組織絕對沒機會知道那群廢物是自.殺的啦!”
那月一僵,緩緩把視線越過欄杆移向街道,清楚地看見有一輛警車停在對麵公園門口,還從上麵走下來兩個他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青年。
萩原研二跟鬆田陣平。
……他現在開槍殺了身邊這個傻.逼應該不會被下麵的人聽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