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君離開之後我在和灰原聊天,手機顯示當時的時間是九點十七分,而零哥你來找我的時候則是九點三十九分,我們需要仔細調查的就是中間這二十二分鐘的監控……零哥?你有什麼發現了嗎?”原本認真湊在電腦邊上進行分析的偵探一抬頭就看見自己對話的對象少見地正在神遊,不由皺眉詢問。
降穀零還在想那個似乎叫宮本曉的青年的事情,據他調查所知,自家好友的母親本姓也是宮本,雖然這個姓氏並沒有多麼少見,但一跟‘akatsuki’這個名字結合起來、也可能隻是他太敏感了,降穀零迅速整理好思緒,搖了搖頭:“不,還沒有。”
為了防止小孩追問,公安麵色嚴肅地伸手在鍵盤上敲擊幾下,調出他幾分鐘前拜托二號連接上的一段監控錄像,對副駕駛的柯南示意。
“店裡有可能拍到凶手的監控都被破壞了,不過二號在後門發現了一個幸存的攝像頭,根據店內人流量以及前門的監控判斷,犯人有很大可能就是從後門離開的。”降穀零按下播放鍵,遞給了偵探一隻耳機,兩人目不轉睛地盯上了電腦屏幕。
剛才在發現店內監控無法查到更多東西後柯南就拜托毛利蘭報了警,也讓那群孩子待會兒跟著毛利蘭一起跟警方回去,防止犯人可能會發起的二次犯罪,而他們倆則是趁機跑了出來上了降穀零的馬自達,縮在前座開始交流彼此手上的線索。
可以說,這份由諾亞二號按柯南提供的時間點截取傳來的監控錄像八.九不離十會拍到犯人的身影,兩個偵探下麵能做的就是排查跟推理了。
視頻的總長度是二十二分鐘,而前五分鐘並沒有任何人出現在屏幕上,直到第五分半的時候才有一個推著超大行李箱的人出現在了鏡頭內,看衣著跟略顯單薄的身形似乎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無意間露在監控中的臉上也被口罩包裹,根本看不清長相,而她隻在畫麵裡停留了不到半分鐘就以一副很警惕攝像頭的樣子瞥了監控一眼,步履匆匆地上了不遠處一輛白色的保姆車。
降穀零及時點了暫停,記下這輛車的車牌號發給二號再繼續播放。
第七分鐘的時候出現了第二位‘嫌疑人’,柯南眼尖地看到對方帽簷下灰白的發絲,加上一直扶著腰部似乎駝背的姿勢跟明顯打著石膏的左腿,他下意識就想在自己一直捧著記錄嫌疑人特征的本子上寫下‘左腿受傷的老人’,可下一秒偵探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那個還打著石膏的‘老人’居然推著一輛裝滿衣服的推車健步如飛地從監控視線裡跑走了…那個速度說不準都可以參加什麼短跑比賽吧,腿腳不好的人真的能帶著推車跑這麼快嗎?柯南抽了抽嘴角,默默在本子上寫下‘裝瘸的男性’幾個字,一邊的降穀零顯然也對這個人的行為不置可否,記下了對方跑走的方向跟帽簷的logo。
第三位是一名戴著墨鏡的短發長裙女性,同樣推著一輛小推車,上麵的箱子裡放滿了白色的排球,她在門口稍加停留後似乎看到了誰,慢慢走出了鏡頭的範圍,而這個時候正好是視頻的第八分鐘出頭,兩人耐心地等待著下一個嫌疑人出鏡,卻看到接近十分鐘的時候短發女性又推著車回到了店裡,那個嫌疑很大的奇怪男性在沒多久後同樣也走了回來,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地再次入店的。
“等等,先暫停一下,”柯南突然開口,降穀零眼疾手快地依言按了下空格,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出同一個發現,“這兩人推車上的東西都在離開一段時間後減少了!”
“如果嫌疑人就在他們兩人中間,那麼方法應該就是把赤司君裝在箱子裡運了出去,折返回來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去帶走那位宮本老師的了,”降穀零摸著下巴分析,“但也不能排除第一位的嫌疑,繼續看吧。”
但要這麼說的話,那位宮本老師也是異色瞳?難道他帶了美瞳嗎…
果然,視頻播放到第十六分多的時候那輛保姆車重新出現在了鏡頭下,這回下車的卻是同樣拖著行李箱的高大男性,急匆匆地就通過了後門。
直到視頻快要結束的最後一分鐘這三人才帶著自己的東西陸續離開,而中途沒有再出現其他嫌疑人,這說明凶手就在三人之間。
降穀零輕輕吸了一口氣,他記得風見遞交的那些資料裡前兩位受害者從失蹤到死亡時間都是相同的九個小時,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八個半小時不到的時間用來抓住犯人阻止可怕的罪行發生。
他隻是稍微晃神半秒,腦海裡由出現了店內監控視頻裡那個彎著眼睛邊笑邊輕拍學生肩膀的青年身影,降穀零莫名把報告裡的兩具眼眶空蕩的屍體代入宮本曉那張輪廓跟警官很相似的臉——還是柯南的聲音才喚回他的神智,降穀零偏過頭就看見後視鏡裡自己臉上冷若冰霜的表情,還有已經不自覺攥住的拳頭跟緊咬的牙關。
他忽地卸掉了那口吊著的氣,整個人顯得有些茫然地靠在了椅背上,江戶川柯南也什麼都沒說,小身板挺得筆直坐在副駕駛上轉眼去看窗外。
車內一時陷入死寂。
“果然是發生了什麼彆的事情吧,你看上去沒之前那麼冷靜了,”偵探善解人意地等了幾秒後直白說道,聲音聽上去悶悶的,“zero哥,我們都知道宮本曉不是他,沒必要再逼自己回憶的。”
降穀零苦笑一聲,沒想到最先鑽進牛角尖的會是他,弄得最後還要這個真實年齡也才十七歲的少年來‘安慰’自己,明明他們的悲傷是沒差多少的才對。
“坐好,柯南君,”他最後隻是係上了安全帶,避開那個話題,眨眼的功夫就又從‘降穀零’變回了‘安室透’,“我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