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一個替上司著想的好下屬,那月大人最喜歡的部下之名非他莫屬了。石川啄木心滿意足地上了車,準備回安全屋換套裝備再去警視廳接那月。
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暗殺任務,說實話,他其實覺得根本沒必要讓那月大人上。
浪費了那月大人的才能,都是那個老不死的錯。石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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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現在站在機動隊辦公室的門口,表情詭異,就像是明明很激動卻要強行壓抑住那種情緒,讓自己看上去很正常一樣,反而顯得有點扭曲。
“要是那些女警看到你這個表情,估計都會脫粉吧,萩原萬人迷警官。”鬆田陣平的吐槽聲在萩原研二背後響起,他一轉頭就對上自家幼馴染嫌棄的眼神,“怎麼回事,你停車停到了現在?”
萩原研二打斷他,神色凝重地拽住鬆田手臂,把他拖到邊上空無一人的茶水間。
鬆田陣平震驚到一時間沒有掙脫“……??你乾什麼啊萩,真出問題了?”
“我沒有出問題,出問題的是其他人,”萩原深呼吸一口氣,認真地說道,“小陣平,小那月可能還活著。”
卷發警官抓著墨鏡的手指一下子捏緊,鏡架發出淒慘的吱呀聲,他的神情一下就沉了下來,好像再聽萩原多說一句瘋話就會一拳掄上來的模樣“我說過的,hagi,他已經死了——”
“不對,你明明和我一樣覺得小那月沒有死,”萩原研二冷靜地指出,“你隻是害怕了,小陣平。”
害怕什麼?當然是害怕美夢成空,害怕最後的一點希望也被戳破,所以寧願在也許是虛假的世界裡,抓住那點希望生活。
“可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可他鬆田陣平不應該是這樣認命的、膽小到不敢承認自己仍對好友的生命抱有幻想的人。
鬆田是被那月戲稱為直覺係動物的存在,他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可他又因為那些夢,因為那件西裝,突如其來地畏懼了。
而敢去賭一把的萩原研二站在他麵前,一字一句地對他說“你願意相信我嗎,小陣平,他也許還沒死。”
萩原語速不算快地解釋了一下自己跟諾亞方舟決定做的事情,再講述他的實際操作。
“我給鑒識課負責處理小那月當時身體的同事打了電話確認,對方的反應很奇怪,”半長發青年蹙著眉,“他告訴我,小那月的呼吸道內沒有燒傷跟炭末,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吧?”
鬆田陣平呼吸一窒,隨即不敢相信地抬頭“這代表那具屍體是死後才被丟進火場的,而不是在火場中死亡的!”
赤江那月是高空墜落而死,但在他墜落的過程中顯然已經有火焰跟煙灰燎到了他的身上,所以無論如何那個人的身上絕對會存在內部燒傷。
“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鬆田陣平咬著後槽牙還沒說什麼話,萩原就搖了搖頭。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奇怪了,”萩原抿唇,“我反問的時候,那位警員居然還是一副沒發現這份報告出問題的模樣,就算我明確地指出這點,他也對此很茫然。”
好像被誰‘催眠’了。兩人都腦海裡第一時間跳出這個詞,因為這就是那位好友從不瞞著他們使用的‘作弊’能力。
“不行,僅僅是這個還不夠,”鬆田沉思幾秒後堅定地搖頭,“這個沒辦法說服我,萩。”
“那如果我說,‘屍體’上沒有我們分彆看到過的兩道疤呢,”萩原研二看著幼馴染的眼睛,語氣有些疲憊,又帶著慶幸,“那具屍體上並沒有脖頸的刀傷,沒有胸口的槍洞。”
沒有他們在夢裡和現實都看到過的傷痕,萩原記得自己看到過那個仿佛洞穿整個人的槍口,鬆田則記得在崖邊一瞥而過的脖頸上的疤痕。
這些都沒有出現在那具‘屍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