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趕緊完成任務吧,”金發的神秘主義者彎起眼睛露出一個假笑,慢條斯理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要是不小心被琴酒看到了這個場景,誤會我對你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就不好了。”
“不過我確實對你的真實麵貌很感興趣。”
那月低低笑了一聲,波本在組織裡的形象一向是神秘又若即若離的危險人物,說話做事給自己留一線,隻是情報人員的基本素養罷了,他清楚得很。
而且這麼一通操作搞下來,不說彆的,降穀零對卡路亞這個身份的調查都可以直接擺到明麵上來了,等他真的查到了什麼以後,連還算和諧的搭檔身份都不一定能存留下來吧。
畢竟,卡路亞會是A,是BOSS,是推動了警官死亡的真凶。
“我記得這個任務名單上可沒有你的名字,所以你是怎麼過來的,親愛的搭檔?”那月雙手環胸,換上最常用的偽裝模式明知故問道。
降穀零心下一緊,正色準備回答早有準備的那套說法,無非就是這麼大的功勞搭檔怎麼能缺席之類的,那月卻發出唔的聲音,進而站直身體,興高采烈地拍了兩下手。
“管他呢——基爾醬就在前麵左拐的密室裡對吧?現在過去帶上她,我們就可以完成任務離開啦!”
潛入搜查官的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他壓抑住內心的震驚,隻表露出最淺顯的那部分:“你怎麼知道基爾的位置的?”
“我跟著那群公安潛入這裡都還沒找到她,看來你的情報網都滲到公安內部了麼,卡路亞。”
那月往前邁的腳步頓住,半晌後降穀零才聽見他心平氣和的聲音。
“出門的時候拿錯槍了,隻帶了噴番茄醬那把,所以我乾脆把整個基地的公安人員都給打暈,然後入侵了監控室。”
還想說為什麼他們站在這個拐角這麼久都沒人過來查看情況的降穀零:……
不愧是琴酒的最佳搭檔,卡路亞的能力真是不可估量,至於什麼噴番茄醬的槍…應該是組織實驗室新研發的武器的代號吧。他想。卡路亞這個人還真是很危險,幸虧沒對他的部下下殺手。
回去後一定要讓那群輕鬆被放倒的家夥去加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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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你的猜測沒錯,基安蒂果然沒有被安排在那幾個探員頻繁巡邏的樓層,”耳麥裡傳來貝爾摩德調侃的聲音,“沒想到你對萊伊的了解這麼深啊,難不成他說的也是真的?”
琴酒冷笑一聲退出了通話頻道。
他本來就不單純是隻有四肢發達的武鬥派,計謀方麵的能力從來不遜於任何人,更不用說萊伊臥底的那五年裡他對這個人的一些行事作風還算了解,想要詐出基安蒂的所在地並沒有多困難,哪怕時間緊迫,並沒有給他留太多準備的空間,對琴酒來說,奪回基安蒂也不過是少抽幾根煙的功夫。
手機上傳回來的消息裡稱基安蒂的意識已經清醒了,貝爾摩德那個女人一向擅長這種潛入的任務,要帶上基安蒂逃出也不會有多困難,琴酒則負責在杯戶醫院對麵最適合狙擊的位置架好槍,等著他的目標出現在準星之下。
終於,在貝爾摩德表示已經找到基安蒂準備撤退的時候,那個戴著黑色針織帽的背影出現在了琴酒的視線內,他可沒有那家夥的顧慮,隻是咧了下嘴,毫不猶豫地對準那個後腦扣下扳機,目睹著子彈高速旋轉著穿透赤井秀一的腦袋……不,那個是仿真假人!
殺手果斷抱住狙擊.槍就地一滾,矮身藏於陰影之中,嘴裡咬著的煙險些沒掉出來。
他怎麼會猜不出來基安蒂隻不過是FBI用來釣魚的餌食呢,想必基安蒂身上也一定有被提前放入的定位器,而按琴酒對赤井秀一的了解,他們必然會選擇皮下植入。
這樣看上去,基安蒂會出現在醫院也不單純是因為受傷治療吧,琴酒麵色陰沉,一下就想明白了,迅速按住耳麥接通通訊。
“基安蒂身上應該被植入了定位器,先檢查一下,”他冷酷地下達指令,“如果有情況,就帶著她到東麵的任意一扇窗前。”
正易容成普通的護士推著輪椅的貝爾摩德動作一頓,裝成病人的基安蒂並無察覺,光滑的扶手倒映出她顯然很煩躁的神情,多虧為了掩飾而給她戴上的那頂衛衣帽子遮蓋,貝爾摩德的動作也沒有被基安蒂發現。
——她照著Gin的要求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機,隨便撥通一個電話後湊在基安蒂的身後移動了幾下。
“什麼聲音?”基安蒂敏銳地問。
“……”貝爾摩德笑了笑,輪椅調轉了方向,“沒什麼,可能是你聽錯了。”
…
“不是要離開嗎,怎麼走到這裡來了,喂,貝爾——”基安蒂皺著眉看向窗外,現在還是下午五點,陽光並沒有消減下去多少,這個位置的窗戶又沒有打開,導致玻璃上的反光一個勁地在晃著她的眼睛,隻是這句話還沒說完,一顆遠處而來的子彈就穿過了她的腦袋。
基安蒂帶著不敢相信的表情失去了呼吸,而她身後的護士小姐不慌不忙,轉身就翻過了二樓的窗戶直接跳出去幾個緩衝落在了地上。
“抱歉了,你也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吧。”貝爾摩德勾起唇角,灑脫地扯下麵具,徑直坐上停到她身邊的車裡。
負責開車的隻是一個沒什麼地位的普通成員,女明星手上剛砸了一個任務,表情卻沒有多煩惱,反而催促著司機快點送她回去。
基安蒂本來就是順手的奪回目標,說到底,組織的狙擊.手也不少,不過是琴酒用習慣了基安蒂跟科恩而已,如果出現意外情況,隨時都可以被舍棄掉。
誰讓那孩子已經沒有價值了呢。
等貝爾摩德趕回酒吧裡,卡路亞跟波本已經坐在了吧台前狀似和諧地喝著酒了,雖然看不到基爾的身影,她卻沒怎麼擔憂,而是坐到了自家小孩身邊。
“任務順利嗎?”金發女明星撐著臉笑吟吟地問。
那月剛要回答,身上就響起了郵件的鈴聲,他皺了皺眉,把談話空間交給了貝爾摩德跟波本,轉身從酒吧門口走了出去。
會是誰在這個時候給他發郵件?點開郵箱前,玩家還在思索這件事,而下一秒,他先是聽到了遠處廣場上傳來震耳欲聾的的爆炸聲,濃煙遠遠地飄散在空中,郵件也終於在這個時候加載了出來,隻看一眼,赤江那月就沒了動作。
[from:陣平君]
[看來這回可能得輪到你參加我的葬禮了,可彆哭鼻子啊,笨蛋aka。]
他想起來了。赤江那月的眼中此刻是大片大片的茫然。在回來的路上,他時隔一個月登上了屬於警官的那個郵箱。
……那個爆炸聲,帶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