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領完婚姻屆後,已經正式更名娜塔莉·伊達了的金發女性難得露出嚴厲的表情,伊達航下意識挺直脊背站好,還沒等他說完,金發藍眼的外教老師已經歎了口氣。
“不要跟我說抱歉,”娜塔莉臉上的笑容有幾分伊達航平時的爽朗,她笑得眉眼彎彎,“要說,‘我愛你’才對,親愛的。”
她伸手拽住高大警察胸前的領帶,將這人往下拉了一些,緊接著,毫不猶豫地踮起腳吻了上去。
兩人身後正好是形狀如同葉片交疊的禮堂,托時時刻刻關注監控的諾亞方舟的福,在娜塔莉扯住伊達航領帶的時候,這個看慣了愛情片的AI就機靈地打開了原本緊閉的‘葉片’。
這下,禮堂裡還沒走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外麵的新郎新娘,而這對新人,正在忘情地傾訴著對彼此的愛意。
早準備好的禮炮砰砰地被拉響了,彩色禮花飛了滿天,配上外麵青山環繞的景色,讓人忍不住就沉浸在了這股浪漫的氛圍之中。
禮堂外的新人如此,禮堂內八字還沒一撇的兩對青梅竹馬怎麼會例外?
工藤新一雖然忍住了在這個浪漫無比的場合跟毛利蘭表白的衝動,但他轉頭一看,自家好友那張黑得能融入陰影的臉上已經飛起了紅暈,手還跟對方自己的青梅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那兩個人都沒說話,隻是靜靜感受著這個氣氛,可工藤新一卻心下了然。
看來他也得加把勁,不然過段時間服部這家夥肯定要跑過來跟他炫耀自己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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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陣平跟赤江那月兩人因為身上總有些大大小小的擦傷或者被炸彈的熱浪灼到的痕跡,所以等他們在度假村內部的醫務中心包紮完回到禮堂,正巧錯過了那場‘世紀之吻’。
兩人倒也沒多遺憾,主要是他們七年前就經常會看到娜塔莉跟伊達航黏在一起的模樣,更彆說這七年裡了,這兩人那股熱乎勁可是連時間都沒辦法冷卻的。
區區一次吻,早都見過百八十次了。
想法高度同步的兩人,一個果斷低頭開始偷偷入侵禮堂附近的監控,下載保存了那份視頻,另一個輕車熟路地找上拆完彈後出了層薄汗的幼馴染,成功要到高清版。
話是那麼說,這種好友的窘態跟甜蜜狗糧當然是存得越多越好,等有機會就放出來給班長看,絕對是一大殺器。
婚禮儀式在所有雇傭兵都被銬上手銬帶走後,還是按時在禮堂裡繼續舉行了,而結束後的午餐婚宴也沒有什麼意外,不久前的經曆反倒讓氣氛更融洽。
那月甚至看到天海幸坐到了衝野洋子跟水無憐奈她們那一桌,正在輕鬆愉快地聊著天。
他心裡失笑,不過她們能成為朋友的話,倒也不錯。
換了一套西裝的伊達航正在跟娜塔莉一起給每桌的賓客敬酒,那月的座位本來是被鬆田偷偷排到了他們那一桌,但他總覺得自己坐在那裡怪怪的。
於是他又趁鬆田去了趟廁所,躲回了角落裡孩子們那一桌,目前邊叉著蛋糕邊應付小蘿卜頭們的嘰嘰喳喳,邊還要偷偷摸摸去看那邊的情況。
伊達航不知道笑著說了什麼,那月看口型大概判斷出他是在笑罵損友,具體內容就懶得複述了,總之,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鬆田陣平就莫名拿出了手機,遞給伊達航。
那月忽然想起來那是什麼東西了,渾身一僵。
“新婚快樂啦,航哥,陣平君有把我的彩禮捎上嗎?沒有也沒關係,我把新婚禮物都放在你房間的保險櫃裡了,記得去拿——”
一道令在場的所有人既熟悉又陌生、話語間充斥著輕鬆愉快的聲音響起,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要幸福啊。”
伊達航張了張嘴,半晌才低著頭笑罵了一句:“小混蛋,哪有讓人自己拿禮物的說法?”
錄音的人似乎也預料到他會說這句話,笑嘻嘻地接上:“體諒我一下吧,航哥。”
當時錄音的時候,那月是真的認為自己不會有來參加這場婚禮的一天了,但好歹他現在確實已經坐在了這裡嘛。
“這不是很好嗎?我在呢,班長。”黑發青年小聲嘀咕,手邊是一小杯香檳,他於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和無意間望過來的伊達航對視了一眼。
赤江那月在嘴邊掛上淺淡但真實的笑意,遠遠地做了個敬酒的姿勢,等那人移開視線後才自言自語地說道:“說什麼違約,我這不是來參加你的婚禮了嗎?彩禮可是一分都沒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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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結束後,降穀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進了準備室,正好看到四位友人都聚在一起說著什麼,一邊桌上的信號屏蔽器還好好地在桌上閃著運作的亮燈。
他想起自己原本就打算這兩天找機會說的事情,深吸一口氣給自己稍微鼓了下勁,走到了他們邊上。
“我有一件事要說,”降穀零的聲音壓很低卻也很堅定,語氣裡充滿了壓抑著的痛苦和自責,“Aka他……還活著。”
另外四人沉默半晌,在降穀零看不到的地方對視——他們的視線要是有實體說不定都打成了死結,就這樣互相擠眉弄眼著,他們在試圖推一個人出去負責解釋。
最後在降穀零做好準備說後半句話時,被推出來的諸伏景光扶著額,不好意思地小聲開口:“其實這件事我們也早就知道了,但是那時還沒辦法確認,組織看得又那麼嚴密,所以不想讓你分心。”
降穀零:“……啊?”
其實都在為‘沒告訴他/他們這件事’而心虛的五個人麵麵相覷,準備室裡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所以你們其實也知道Aka現在被卡路亞控製住了的事情?”降穀零喃喃地說完了他原本就要接上的後半句,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回震驚的輪到另外四個人了:“什麼控製!?”
“……”又是一陣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