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需要聲明一下,首先,他沒有跟諸伏景光打架——雖然他的拳頭說很想和那家夥的臉來一次親密接觸——降穀零腦補的事發經過根本不存在,其次……
“隻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也許是因為之前的傷還沒好全吧,”他風輕雲淡地反過來安慰邊上擔憂的兩個女孩,再伸手輕輕揉了揉緊拽著他衣角的灰原腦袋,“彆擔心,我好著呢。”
而灰原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還是沒鬆手,反而越捏越緊。
其次就是,他說到底是因為覺得那個場景太尷尬,不想麵對,加上堅持不懈騷擾著他的幻痛還沒離開,才會利落裝暈被諸伏景光抱回來的。
蘭和園子的眼神看上去極度不信任這幅說辭,似乎隻要她們移開眼,他就會奄奄一息地又暈過去一樣。
某個早就失去她們在這方麵信任的黑發偵探在心底歎了口氣。
他本來是不準備醒這麼早的,想著距離那個恐怖組織跟藤岡隆道約好的時間還有一會兒,說不定還能趁機睡個十多分鐘。
結果降穀零那句話脫口而出之後,他就是沒醒也得醒了。
那月知道金發笨蛋是下意識問的,但就因為這樣他才更確信如果他暈倒的時間再長一點,這人肯定會‘心動不如行動’地聯合其他幾個大猩猩把他原地帶走。
跟諸伏景光在吸煙室對話的時候,那月有分出一些心神注意自己的言辭,哪怕對方直接喊他aka了,他都沒有正麵給出回應過,將裝聾貫徹到底。
所以這個身份勉強還能再掛著給他遮擋一段時間,哪怕他們六個人都差不多對這事心知肚明。
‘醒來’的那月迅速被擔憂的聲音給淹沒,三言兩語暫時安撫下幾個孩子後,他也暫時沒打算跟還湊在一起交流情報的幼馴染組說話,把目光移到了剛給警視廳傳完照片,拿著手機滿臉嚴肅進來的警官們身上。
要說原本那月就是有打算把偽裝紅暹羅貓的那個組織先留一下,當給小偵探練練手,或找點樂子、不,迷惑好友們的視線才對。
現在一想,他更要做的還是等飛行船趕快落地大阪,然後在降穀零他們要把腦子裡的各種想法付之行動前開溜,以免旁生枝節,待會逗一下小孩就快速收場吧。
那月隨手把有些長起來的鬢發撩開,狀似不經意地讓指節擦過耳垂上那枚造型並不顯眼的銀十字耳釘,感受到微不可聞的顫動後滿意地又收回了這隻手。
琴酒現在應該也在大阪市中心附近做任務,傍晚飛行船一落地,那月就能抓準時機坐他的車離開。
大不了讓琴酒彆把那輛老爺車開過來,而且現在這層馬甲要掉不掉的,那月甚至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衝動,就算其他人都看到他上了琴酒的車也沒關係吧?反正他們都知道他是卡路亞了。
那月瞥到研究員小姐被他剛才失去聲息的模樣有些嚇得發白的臉色,還有微微顫抖的細瘦手臂,還是放棄了這個無賴做法。
一群奔三的大男人不會被他若無其事地跟琴酒離開給當場氣暈,但那樣的話,誌保絕對會不敢再接近他。
那月還不太想從帝丹小學辭職呢。
“中森警官,”除了臉色蒼白以外沒有彆的跡象能證明,朝他走過來的偵探不久前還因不知名原因倒下,中森銀三眯起眼睛,打算聽聽推理出安瓿瓶是假的宮本曉要說什麼,“麻煩先彆告訴大家安瓿瓶的事情。”
青年的聲音壓得不算低,但能保證他們這一圈的警察以外不會有人聽到:“我猜你們也會對‘是誰在門把上動手腳’這件事感興趣?”
“這可是難得的有趣的案件哦!”
有那麼一瞬間,中森銀三眼前一晃,差點把麵前這個笑眯眯的大偵探和自家隔壁那個臭小子重疊在了一起。
快鬥那小子碰上魔術有關的事情時,也會露出這樣亮閃閃的表情,光是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想要信服。
經驗豐富的警部聽出來偵探是打算將計就計,引蛇出洞,這種做法倒也沒什麼問題,不得不說,他承認他聽到的時候就心動了。
那月看得出來這位追捕怪盜1412十八年了的警官動搖了,稍加思索後還是沒把那個組織不久後要過來的事情告訴對方。
他懶得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反正那個小破雇傭兵組織也沒什麼威脅,前段時間ZONA教堂的那個雇傭兵組織不也被三兩下消滅了?
他們這裡雖然沒有上次那麼恐怖的人員配置,但好歹也有這麼多大猩猩,加上中森警官幾人跟擅長空手道足以自保的毛利蘭,最重要的是,今天來的是神奇道具一堆的柯南。
那月神情深沉,他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自家小孩表演一個倒掛金鉤踢足球了。
“咳咳,那就這麼做吧。”於是中森警部也壓低聲音,嚴肅地囑咐周圍手下掩飾一下表情,暫時不要暴露。
偶爾聽聽這些偵探的話也不錯。
剛從警察們身邊離開,就被三個年齡不同決心一致的女孩逮住的那月,看了看擔憂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又看了看冷著臉瞪他的灰原哀,選擇妥協,麻利地溜到牆邊的桌旁坐下了。
他是真的跟七年前一樣,根本不擅長哄人啊,今天又沒穿那件皮卡丘衛衣,萬一再出點意外把她們誰緊張到掉眼淚,難不成要他現場變出一個皮卡丘耳朵給她們捏嗎。
……說起來,原來誌保很喜歡皮卡丘?之前看到他這張臉哭得那麼真情實感,摸摸耳朵就止住了誒。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認為喜歡皮卡丘的灰原哀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