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是打著打著上頭了,被對方出其不意絆倒的,雖然他迅速把那個人帶下來狠狠敲暈,這個他自認很丟臉的失誤也不能抹去。
“隻有這五個吧?”拉著幼馴染的手站起來的鬆田拍拍褲子,語氣又變得嚴肅起來,“得先把那幾個孩子安頓好,否則要是對方再派人過來,我們兩個也沒辦法全程保護他們不被發現。”
兩人一邊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一邊往不遠處的小樓梯走,那四個孩子在他們決定要主動出擊時,就被勒令躲在了樓梯後的角落裡。
然而轉過一道彎,角落裡的畫麵就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了。
“乖乖跟我回去,”舉著槍對準懷裡小女孩的男人眼神陰冷,說著還示意了一下自己腰間的炸.藥包,語言充滿暗示性,“否則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和你們同歸於儘。”
萩原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一轉頭,小樓梯後一直被擋住的那扇門露了出來,上麵也赫然寫著三個字。
【非常口】
這裡居然也有一個緊急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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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很了解自家同期,按理來說,傭兵頭子放過去的六個人怎麼會是那兩個大猩猩的對手。
所以在看到僅剩一人的黑衣傭兵用槍挾持著步美走進來,而他身前就走著鬆田二人時,他還有些驚訝,隨後就擰起了眉。
這下麻煩了。
在那月那邊受了氣的傭兵頭子哪管那麼多,他低頭看著被手下帶回來的、丟在地上明顯被拆完了的炸彈,又抬頭看著臉上寫著無辜的眼鏡小男孩和他身邊兩個似乎是條子的男人,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他是不是也該去拜拜什麼神?今天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們劫持這艘飛行船隻不過是聲東擊西的計策,真實目的是趁亂搶大阪的佛像的。
鈴木家的老頭是真的要置基德於死地嗎,綠衣服那個抓基德的就算了,船上還有卡路亞,現在又多出來兩個專業拆彈警察,跟一個怎麼看怎麼都冷靜到令他下意識警惕的小孩。
還有那三個身手了得的遊客……這是旅行還是參加什麼大亂鬥比賽啊?
傭兵頭子深吸一口氣,快步上前,決定彆管那麼多,先殺雞儆猴再說。
那個小女孩被卡路亞保護著,這個小男孩應該沒關係吧?他瞥了一眼,確定卡路亞正抱著小女孩坐在遠一點桌旁。
而在江戶川柯南的小身板被冷笑著的傭兵頭子拎起來的時候,休息廳裡的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然後,他們就看到那個人徑直打開了唯一一扇窗戶,把愕然的柯南從敞開的窗口狠狠甩下去。
“柯南!!”毛利蘭幾乎瞬間就喊出了聲想要跑過去,但有人的動作比她、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快。
他們清楚地看到原本還隔著一段距離的偵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下灰原哀,閃身到了這一邊。
緊接著他沒有一絲猶豫地撐住窗台,也跟著小男孩躥了出去,而偵探最後離開眾人視線前,似乎往傭兵頭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接收到那個眼神的傭兵頭子整個人如墜冰窟,他明明應該往下看的,應該去看那兩人摔進海裡的模樣,可事實上是,他體會到了和女侍應生當時一模一樣的感覺,渾身都無法動彈。
就像是被什麼大型肉食動物給鎖定住了那樣,看不見的獠牙抵在他的動脈之上,隨時都有可能咬斷他的脖子。
可憐的窗戶才不管傭兵頭子有沒有在發抖在恐懼,它隻知道自己今天絕對不走運——因為第三個人就跟下餃子一樣跟在前兩人身後跳了出去。
如果它能說話,大概會想問: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把窗戶當成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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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感覺到自己被裹挾在氣團裡急速下墜,他下意識就像在空中撲騰,卻隻能被氣流帶著‘滾來滾去’,根本無法控製。
高處的冷空氣好似要把他裸露的皮膚都給劃破,而茫然過去後,小偵探的內心隻剩下本能的絕望。
他莫名其妙地在這個時候想起了那位兄長,同樣也是高空墜落而死,那月哥從雙子塔跳下去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這種感覺?
小偵探緊緊閉著眼,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在下麵的海上了,然而下一秒,一隻手把他狠狠拉進了一個懷抱,有些熟悉的紅茶氣味悄悄鑽進他的鼻腔。
江戶川柯南睜開眼,不可思議地看到了那張目前已經變得慘白如紙的臉。
宮本老師?!他怎麼會——!
可惜不能說話,否則柯南絕對會在這個時候失聲喊出來的。
那月在心裡歎了口氣,他在等基德過來。
實在不行的話,直接掉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他能儘量墊在小偵探下麵,即使被摔死了也可以原地複活,然後在想辦法讓琴酒來接他們——就是對小偵探的心臟很不友好。
再不行,大不了他還能努力在那之前讀個檔…
嘩地一聲過後,兩人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失重感被大大減輕,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邊上。
“瞧,我接住你們了。”怪盜先生笑眯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