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用再去了,”萩原研二語氣誠懇地說道,“說到這個,你要是打算直接趕我走的話,剛才也不會明知道小陣平認得出來,還用我的聲音回話吧?”
那月以一副認同的表情點了點頭:“你還是那麼了解我啊,研二君。”
“那你有猜到我把你們留下來之後,要做什麼嗎?”
“我不知道。”
萩原研二坦誠地說:“我是不知道小那月你想做什麼,但我很願意像這樣在邊上陪著你的……好吧,之前就當是我在說謊了。”
“不是你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你,”萩原研二沒有被這人的種種偽裝騙過去,他對赤江那月再了解不過了,其中自然包括準確無誤地察覺到這家夥話語下的實際意味,言辭懇切,“所以你想要做什麼我大概都不會反抗,之後願意和我回去就最好不過……”
那月實在聽不下去,垮下裝出來的嚇人表情,幽幽出言打斷他:“這裡還有個小孩,限製級對話不太好吧?我們的漫畫是G級(大眾級),你再說下去就要變R18了。”
“欸,有我們參與其中的漫畫居然還能排到G級?我以為警察職業的血腥程度不能讓小孩子看到,”萩原配合地接上好友思路,還順著話頭愉快地接了下去,“我剛才可沒說什麼R級的話,想歪的人是小那月你才對。”
要不是他的神情十分坦蕩,那月真的會以為好友在耍流氓,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以前他還覺得反正是遊戲世界,其他人的台詞再怎麼羞恥和令人容易想歪,那都是遊戲製作方的問題,現在一想,居然是他們的真情流露。
資深遊戲玩家抖了抖身後的雞皮疙瘩。
“要不是看在你自己就是警察的份上,”玩家深沉地說,“真想報警把你跟陣平君抓起來。”
萩原研二笑了兩聲,神情放鬆:“還說我嗎,光是你跟陣平醬打架的模樣就算不上G級啦。”
拐彎抹角吐槽他暴力呢這家夥。那月撇了撇嘴沒搭話。
剛想明白事情的柯南沒聽清這兩人在說什麼,他反而是三人裡最沉浸於嚴肅氣氛中的那個,那雙那月很喜歡的藍眼睛眨了眨,在這種情況下仍舊流露出了十足的信任。
“你才不是罪犯,”小男孩的聲音不大,卻很堅定,“卡路亞是罪犯,但你不是。”
“……我現在就是卡路亞哦?”那月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無言地提醒對方那裡還有一隻栩栩如生、無法抹去的烏鴉烙印。
江戶川柯南的話擲地有聲:“就像你和我說的那樣,‘宮本曉是一部分的你,你的全部卻不是宮本曉’,現在的卡路亞當然是你,可你永遠不會是作為罪犯的卡路亞。”
“你一直一直、永遠永遠,都是赤江那月。”
無論是什麼模樣,無論說著什麼樣的話做著什麼樣的事,那個人閃閃發亮的靈魂絕對不會發生更改變化,哪怕——
“哪怕那月哥暫時在非自主意願下做了錯事,”小偵探自信地笑起來,“我也會負責把你帶回來的!”
那月忽然想到了亂步給出這個建議時的神情,明白了自家小偶像的用意。真是犯規,這兩個江戶川都仗著他拿他們沒辦法,才來逮著他薅羊毛是嗎?
玩家一時無言,選擇屈指給了小孩一個腦瓜崩。
忽然被打的柯南捂著腦門,臉上的問號都快具現化出來了:“乾什麼啊那月哥?”
“幫你醒一醒,”那月親切地說,“要是琴酒站在這裡,你們倆都已經死八百遍了,不要以為我縱容你,就可以隨便欺負我啊。”
萩原習以為常地聽著好友顛倒黑白,柯南這個資深小迷弟則是頭一回近距離承受那月麵不改色說瞎話的技能,沒有忍住反駁欲望:“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啦!”
“這種時候隻需要點頭就可以了,你說不過他的,柯南醬,”萩原研二興致勃勃地開始分享心得,“通常來說,開始威脅就是小那月害羞了……”
一顆糖啪地一聲砸在萩原研二臉上,丟糖的人滿臉溫柔的微笑:“要是還打算繼續說,下一個可能就不是糖了呢。”
萩原研二乖乖閉嘴,遺憾地朝柯南攤開雙手,順便撿起那顆糖樂嗬嗬地剝開丟進嘴裡,完全沒顧忌裡麵是不是有其他東西。
“吃的這麼自然,我在裡麵下了毒你都沒發現?”那月挑了挑眉問道,“那可是把先代BOSS都送走了的aptx係列藥物誒。”
那不就是把他變小的罪魁禍首嗎?!柯南悚然一驚,抬頭看向萩原研二,後者這時麵色一僵,轉而痛苦地握住自己的喉嚨,拱起脊背彎下了腰,似乎在承受無邊痛楚。
知道那其實隻是亂步剛才給自己的普通水果糖的那月:……
“其實呢,吃了那個藥之後連站都站不住的,研二君,”那月語露譴責,“不要蓄意敲詐無辜市民,你可是警察。”
發現自己暴露的萩原無辜地笑彎了眼睛,對著柯南歉意地點點頭:“我這不是積極主動地配合小那月你嘛,怎麼樣,覺得我誠意十足然後想和我一起‘私奔’了嗎?”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玩家也跟著演了起來,做出冷淡的表情,“女人也不要,我有戀人了。”
“該不會從東京變成那個組織了吧?”萩原抽了抽嘴角。
“怎麼可能,我是個專一的人,”那月正經地嗬斥他,“誰規定組織成員就不能熱愛東京了?我涉黑,但我還是東京的好戀人,這又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