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到要等的人前,他也不會乾坐著,研究所那邊是還控著場沒錯,這不代表他就不能兼顧彆的地方了。
雖說比起讓彆人動手,那月更想自己過去大鬨一場鬆鬆筋骨就對啦。
他哼著奇怪的歌,伸手再次切換了通訊。
[哈嘍,這裡是Kahlua頻道!竭誠為你服務——]原本靠在木門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睜眼,一直戴著的耳機裡傳來一道輕快散漫的聲音,對方話語裡調笑的意味十分明顯,[怎麼樣,Gin醬,你那邊都弄好了吧?]
琴酒低低地應了一聲。
要不是親身體會,誰能想到這個聽上去不著調的家夥是個多麼恐怖的惡魔?
殺手抬腳往門後走,身邊沒有跟著任何一個部下,隻身站在了一個布置得極其奢靡華麗的廣間內,猩紅溫熱的液體緩慢地淌到他皮鞋邊上,又被毫不在乎地踩得血花飛濺。
他走到廣間中央那張靠椅邊,將槍口按在了椅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額頭上,聲音冷冽:“再給你一次機會……”
耳機裡同步傳來那個漫不經心的聲音。
[投降,或是——]
“死。”
琴酒是擅長拷問的,但他沒想到赤江那月比他還擅長,即便麵前這個男人是東京最大的地下幫派的首領,不知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也在那個人遠程指導控製他的一言一行後,被拷問到連逃跑的部下如今藏身之地都吐露得乾乾淨淨。
幾乎是那月在對麵提線操控,琴酒則是作為那位的傳聲筒而站在這裡。
要不是親身體會,誰能想到,這個大廣間裡堆疊著為地麵的血泊貢獻一份力的屍體們,還有這個遍體鱗傷的男人,都是通訊頻道對麵那一位年輕的BOSS一步步指揮他做的呢。
“殺了我……快殺了我……”男人用著虛弱的氣音痛苦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吧!”
那月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在琴酒耳邊愉快地笑了起來:[哎呀,還以為他能堅持得再久一點,我還想再練練我的審訊能力呢。]
殺手空著的右手顫了顫食指。
[告訴他,Gin,]他的BOSS轉瞬便冷下聲來。[組織的尊嚴不容踐踏,他做了什麼,我都要在他的幫派身上討回來。]
[受到攻擊,必將加倍奉還。]
琴酒照著說了出來,果然,男人的神情更加痛苦扭曲,嘴唇張合著想說些什麼,卻因為缺氧,連麵色都漲得青紫,隻能擠出一個‘不’的音節。
[動手。]BOSS說。
忠誠的殺手依言扣下扳機,廣間裡隻剩他還有著一具能呼吸有溫度的軀殼。
琴酒清楚地知道,他的BOSS是個怪物,是個惡魔。
但是那又怎麼樣?淡金長發的青年在無人看到的廣間裡露出了令人恐懼的笑容。
這是他宣誓效忠的對象,而組織也在對方的手裡越來越好,這樣的場景反而讓琴酒血液裡深埋的興奮又有了跑出來的趨勢,廣間裡濃鬱的血腥味勾得他蠢蠢欲動。
繼續吧,把冒犯組織的人都殺得一乾二淨,他是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的靈魂獻給惡魔的。
琴酒想。
—
那月在大部分警力都移去研究所那邊後,聯係上了早就被他派去那個幫派總部附近潛藏的琴酒,指揮著那家夥單槍匹馬地潛入,一個人就殺穿了一處幫派。
對方不是沒有重型的熱武器,但那月不會給他們調用那些東西的機會,彆的不說,琴酒對他來說還有用,怎麼可能隨便讓對方死在那裡。
明麵上,他對琴酒的說法是那個幫派妄圖動組織的蛋糕,還侵占了組織在港區的地盤,由此而在封城期間抓緊機會進行‘報複’。
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不過是一次殺雞儆猴。
這個幫派隻是一個開始,他真正要的不過是身在黑暗中時就提前為光明處的好友們掃清障礙。
用鮮血,用罪惡,用他不願意其他人沾染上的東西去換和平。
哪怕下地獄,大不了拉著琴酒陪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