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站在看台下方,校場中央,整齊劃一接收皇帝檢閱的數位騎兵身上裝備,已然不是用“優良”能形容的了。
銀色的盔甲覆蓋了男人全身,煌煌銀光冰冷地折射在陽光之下,掩膊覆蓋了無數鱗片,魚鱗活動間仿佛有什麼東西遊弋在暗
潮之下。肩吞,掩膊下墨色呈暗紅胸甲和同色捍腰,金屬胸甲和捍腰紋著一個狼頭徽章,銀狼雙目肅殺而陰寒,專注,在陽光直射下很快又隱匿了下來,方才的心悸仿佛隻是錯覺。
這整一套盔甲牢牢地覆蓋男人身體,尤其是暗色捍腰,由後往前牢牢鎖住男人精壯柔韌的腰身,而因為腰部線條的勾勒,愈發凸顯出男人倒三角的體型和往上飽滿結實的胸膛,還有垂下在馬背兩端充滿力量感的大腿。
那種力量是極具破壞性極具毀滅性的,在那樣沉重又冰冷的盔甲下,普通人的力量就如同大象麵前的螞蟻,微不足道。
如果說西服是男人紳士的最佳代表,那麼盔甲就淋漓儘致地展現了男人強大暴力的一麵——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最最重要的是——
這套盔甲不隻是覆蓋了他的身體,連帶著他的麵容都被隱藏在一張銀色的麵具之下,這張沒有任何紋路全由鋼鐵築造而成的鐵麵具遮住了他三分之二的麵部,隻露出一雙幽暗冷厲的眼睛,狀似無意地在場上梭巡。
鎧甲,覆麵,幽深漆黑的眼眸。
澀,實在是太澀了。
絕對的極品!
饒是沈蘭棠早就對謝瑾的身體了如指掌,在那一瞬間也產生了一種極為原始的衝動。
現人誠不欺我,鎧甲和覆麵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校場中央,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抬起眼眸望向她的方向,謝瑾雙目本就幽深,在大半張臉都隱藏在麵具裡麵的時候,他那雙漆黑仿若冰潭的眼睛顯得更加深邃,沈蘭棠心口一顫,飛快低頭。
撲騰撲騰撲騰——好澀哦TAT
沈蘭棠花了一段時間才讓自己平息下來,趁著下方太監說開場白間隙,轉向謝夫人道:
“母親,我怎麼從前沒有見過郎君穿這套盔甲?”
謝夫人:“這是玄甲軍的盔甲,你沒見過正常。”
“玄甲兵?什麼玄甲軍?兒媳從未聽說過這個軍隊。”
謝夫人解釋道:“玄甲軍是一支直接受當今陛下指揮,也唯有陛下才知道的軍隊,據傳靖高祖當初是為了深入北蠻才設立了這支軍隊,軍隊之中人人精英,分散各處打探北蠻消息,各處成員之間以暗號交流,日常不輕易顯露身份,除皇帝外,唯一玄甲司衛令作為玄甲軍總指揮才能調動這支軍隊。”
特種兵?
“此番對戰都是軍中精英,也是各家優秀子嗣,為了防止事前有私心,特意遮住臉麵,意為大家公平比試,不必介懷身份。”
“原來如此。”
沈蘭棠似懂非懂地點頭。
下方太監說完了話,鑼鼓敲響,比賽正式開始,沈蘭棠勉強將激越的心神壓下,再次抬起頭來。
比賽采取的是三方交戰模式,由三人對戰,勝者則能獲得獎勵。
三人手上持的是一柄長戟,戟作為馬背上戰鬥最常使用的兵器,直刃可以刺殺,橫刃可以勾啄,既有長度又極其堅硬最適合騎馬衝鋒
。
三方站定位置後,一起揚韁策馬奔向校場中間,最左邊藍色披風的男人率先出手,長戟刺破空氣朝著對麵的紅衣戰士發出猛烈攻擊,紅衣戰士上半身微微後仰,右手緊握長戟,兩方長戟在空中對撞,那一刹那空氣發出嘶鳴,冷兵器劇烈對撞的聲音化作聲波層層傳出。
兩人點到即止,一個交手之後一同轉向另一側的黃衣戰士,同時發出攻擊,黃衣戰士有條不紊,一個橫檔之後將兩人推開,自己退後兩步,紅衣戰士回收兵器,順勢再朝藍衣攻去,藍衣反應迅速化攻為守。轉眼間,兩人已交手了幾個回合。
沈蘭棠總算明白為什麼要三人比試了,比的不隻是騎術武力還有勾心鬥角,三人之間既能當短暫的盟友,又要時刻提防對方,這不比兩兩相鬥更加激動人心?
場上戰況瞬息萬變,紅藍二人原本打得有來有回,藍衣戰士忽然勾住紅衣長戟,用力一挑,沒有把對方挑起來,而是借勢飛至半空,紅衣觸不及防,想要倒退已經來不及了,藍衣順著他回收的力落到馬背上,左手握住他的左臂,用力往下一掀,紅衣被他掀落半個身體,慌亂間隻能用腳勾住馬背,眼看著腦袋就要撞到地上,全場發出驚呼!
藍衣伸手化掌,掌心往他脖子上一勾一推,紅衣肩膀向下,上半身率先摔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停了下來。雖然受了外傷,但有盔甲保護,應該不嚴重。
沈蘭棠放下心來。
至此,場上隻剩下藍衣,黃衣二人,看藍衣獲勝,黃衣沒有給他鬆口氣的時間,連連出招,刺,掃,挑,勾,藍衣動作迅速連連閃避,但還是被他擦到了肩膀位置。
不過藍衣也找到了機會,他回手握住黃衣的戟,借力騰空而起飛回了自己的坐騎,騎兵坐騎就如同戰士的第三隻手,是戰場上最能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藍衣方才坐下他的坐騎當即和他配合起來,朝著黃衣猛衝了過去。
黃衣也看出他實力非凡,不敢小覷,打算以防禦抵擋,但還是被藍衣連連攻擊了好幾處。
兩人你來我往十來個回合,長戟每每碰撞,都能聽到“撕拉”一聲空氣破鳴的聲響,長戟蠻橫地橫插中對方兵器裡衝著盔甲用力震下時,連六百多斤重的戰馬都不由倒退了幾步。
沈蘭棠抱著自己胳膊瑟瑟發抖:這要是自己,彆說直接刺中了,就是被橫拍一下,就直接內臟出血翹辮子了。
——
藍衣雖然占據上風,但還不到一麵倒地步,兩方後退,黃衣忽然開始攻擊藍衣的坐騎,要知道戰馬也是覆蓋盔甲,不能刺穿的,當然黃衣的目標也不是刺傷馬,而是破壞馬的穩定性。
果然被他一攪動,藍衣的戰馬步履紊亂,出手失了調理,趁此機會,黃衣用力向前一刺,藍衣及時回防擋住,但是長戟還是順著間隙到了男人胸前,眼看著就要刺破藍衣盔甲直至皮肉——
沈蘭棠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但見下一瞬,藍衣赫的一聲,兩條包裹在鐵皮之下的大腿夾住馬腹兩側,原地旋轉騰起,轉眼間,他人至半空
,側身讓長戟穿過他的腋下,左邊胳膊用力一夾,借著不可思議的蠻力將黃衣武器禁錮住。同時雙腿騰躍,以黃衣的兵器為架橋衝到黃衣麵前,兩隻腳連環踢打黃衣胸前,巨大的力讓黃衣連人帶馬倒退數步,等到他想要再次回防,一柄長戟已抵在了他脖頸前。
“承讓了。”
“……”
黃衣拱手做臣服狀。
至此,黃衣落敗。
太帥了!!!
沈蘭棠內心尖叫雞,手指用力地掐著大拇指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而下方場上唯一站著的藍衣騎士也摘下了他的麵具,那張沈蘭棠熟悉得閉上眼睛都能描繪出的臉龐上滾著熱汗,眸光寒冽,鎧甲反射著陽光,壓不住他眉宇一抹殺氣,他似乎還沒從方才的激鬥中醒過來。
下方太監正在傳達皇帝的讚美詞,男人原本低垂著眼眸,這時忽然掀起眼皮。
沈蘭棠捂著胸口倒退……沒處倒退。
太帥了,她的激素爆棚!
一旁謝夫人看她激動模樣,心裡忍不住直打趣這對新婚小情侶,她清了清嗓子,慈目端莊地問:“你要不要去見見瑾兒?”
沈蘭棠倏地扭頭,滿懷驚喜地道:“可以麼?!”
謝恒與她們坐在一處,聞言道:
“有什麼不可以的,今日既是陛下與臣民同樂,那規矩之外自然也有情理,你拿著這道令牌去吧。”
沈蘭棠接過刻有謝恒二字的令牌,這上麵沒有他職位,是他的私章,與公章不同,以私章通行,就算是他的人情麵。
拿著家長的牌子偷溜出去私會老公什麼的,好有青春言情劇的感覺,沈蘭棠也知道自己這個做法有點黏糊,但是她真的好想看到穿著盔甲露出滿頭熱汗,呼吸間滿是男性荷爾蒙的謝瑾哦,如果能袒露胸膛那就更棒了!
沈蘭棠最終克製不住誘惑,握著令牌,半紅著臉說:
“那兒媳就過去看看郎君。”
謝夫人掩著嘴笑:“去吧去吧。”
沈蘭棠拿著令牌偷偷溜出了檢閱台,所有參賽人員在比試結束後都統一在臨時搭建的營帳內換衣服。看守帳門的守衛在看到令牌後果然放行,沈蘭棠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謝瑾換衣服的帳篷,軍中營帳不多,謝瑾又不愛使用特權,也虧得守衛機靈,替她事先看過裡頭沒有旁人。
謝瑾這個時候正好用溫水粗魯擦過上半身,衣服都還沒完全換下來,沉重的肩吞腹腰背仍在一旁,上半身裡衣捆綁在腰部,聽到動靜他轉過身,見是沈蘭棠,他詫異道:
“你怎麼來了?”
沈蘭棠過來路上還在想,人的荷爾蒙都是短暫的,或許等她見到謝瑾,方才那種上頭的感覺就沒有了。
但到了此刻,一具美輪美奐的赤銅色□□就在她麵前,眼看著那滾落著淩淩水珠的胸部上結實緊致的肌肉,蓬勃有力的兩臂,左臂上一道舊年傷痕,和軍裝邊緣,那力量感爆棚卻又緊窄健美的腰身,以及一串即將沒入邊緣的水珠,沈蘭棠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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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自然美好的饋贈TAT
沈蘭棠兩步上前,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揚著的臉龐兩頰生暈,秀美的眼眸中蓄著一汪清泉:
“相公方才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