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棠摸著肚子,怪怪道:“謝謝郎君。”
謝瑾淡笑不語。
片刻後,沈蘭棠坐在桌邊,慢騰騰地喝著碗裡的小米粥,旁邊還有兩碟蔬菜,還有一個鹹鴨蛋。
謝瑾:“我向陛下告了假,餘下來五日,你若是不想去狩獵了就在家休息,我陪著你。”
沈蘭棠略顯驚訝地看著他:“五日都不用去了麼?“
“嗯,不過是陪伴禦前,打獵玩樂罷了,我在和不在相差不大,難得有這麼長假期,我都在家陪著你們。”
說話間,眉宇間神色展露溫柔,沈蘭棠心情複雜,這男人,或許,也許真是個好男人,他雖不懂得情愛,但卻已將自己能給的都給了家人。
——話說回來,說到不懂情愛,她自己也沒好多少。
沈蘭棠點點頭,眼底露出笑意:“母親,弘文一定很高興。”
謝夫人謝弘文果然開心,謝夫人連連說要多做些好吃的,讓他們在家的時候都過去吃飯。
從母親那邊回來,謝弘文這才撒開了腿丫子向謝瑾告狀道:“阿父阿父,阿母出去騎馬都不帶弘文!”
謝瑾抱起他:“弘文還小,等弘文長大了再帶你去。”
謝弘文小大人地說:“那好吧,那弘文就原諒阿母了。”
午後沈蘭棠身子骨還疲,幾人隻安靜地
() 玩了會折紙和算數,傍晚時分,謝弘文道:“阿父,弘文想去外邊吃飯,去那家……”
沈蘭棠好心給他補上:“客滿樓。”
“去客滿樓吃飯!”
今日已經晚了,若是再去外邊,就隻有晚飯了。兆京繁華富裕,連夜間也有娛樂,但大多數普通老百姓的晚飯都是在家裡吃的。
在謝瑾受到的教育裡,晚飯在外麵吃的大都不是正經事。
“明日午時再去。”
謝弘文嘟起了嘴。
沈蘭棠解釋道:“這家酒樓剛剛開業,有開業大酬賓,除酒水外,全場打五折。”
開業打折這個事在兆京很流行,趁著開業大酬賓去薅一把羊毛已經成了兆京人的共識,連小小的謝弘文也不能免俗。
謝瑾:“那明日去不行麼?”
沈蘭棠:“開業酬賓到今日為止。”
“……”
謝瑾看著麵露委屈之色的謝弘文,歎了口氣,道:“好,那我們今日去。”
謝弘文立時歡呼:“太好了!”
三人回到院子,稍做整理後就出了門,因為天熱已經晚了,謝弘文還帶上了上回中秋節的小兔子燈籠。
已經入秋,古代天氣比現代穩定許多,九月下旬的晚上天氣涼快,不少人出來納涼。
沈蘭棠和謝瑾先到了一家雜貨店給謝弘文買了禮物,店裡有不少哄孩子的玩具,看來古人也知道小孩子的錢最好掙。
“客滿樓”是一家專門做羊肉生意的店,據說他們店裡的羊都是從北邊過來的,肉質肥厚而不膻,招牌菜是整一隻的烤羊腿。
雖還未入冬,卻也到了能吃羊肉的時節,三人點了一隻招牌烤羊腿,又是幾盤小菜果蔬,蘸著店裡特製的辣粉,當真是大快朵頤。
謝弘文吃得滿嘴的油,最後饜足地捧著肚子說:
“阿父阿母我吃飽了。”
有侍女為他擦嘴,謝瑾道:“吃飽了就回去吧。”
眾人歸後,謝瑾又陪謝弘文玩了折紙遊戲,到點睡覺時,謝弘文還依依不舍數次回頭看謝瑾,格外黏糊。
古人的貴族教育是孩子不能和父母同寢,不說謝瑾,就連沈常安,他長這麼大,也隻有小時候發燒,沈父擔心他才陪在身邊。
沈蘭棠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情況,抿了抿嘴,試探著問了一句:“今晚,你睡哪?”
謝瑾微怔,很快道:“我睡書房。”
寧願睡書房也不肯跟你睡,謝弘文,好慘一孩子。
第二日,沈蘭棠醒來後被告知謝瑾已經起了,似乎是有事情出門去了,說是午前就回來。
其實中秋以後,謝夫人就私下跟沈蘭棠說,讓她免了晨昏這一欄目,此前既是夏日本就起得早,又是新媳婦,要多多見麵聯絡感情,如今也過去半年了,眼見著一日比一日冷,就不必早晨特意過去了。
沈蘭棠多豪爽一人啊,立刻應下了。
她想著,反正今日謝瑾也不在,就不特意過去了,正想著,門外有人走進。
“少夫人,夫人請您和小少爺過去。”
“母親請我們過去?”
沈蘭棠有幾分驚訝,謝夫人作為婆婆事情算少的,特意叫人傳喚是為了什麼?
“母親,您叫我。”
沈蘭棠踏入正廳,廳內小窗外開光線敞亮,正中椅子上,謝夫人正跟一個長相秀氣的姑娘說著話。
聽到動靜,那姑娘扭過頭來,一張瓜子臉清秀水靈,臉蛋若削,皮膚白皙,一雙烏眸也充滿了江南水鄉女子的清亮柔美,是一位沈蘭棠從未見到過的姑娘。
一見到沈蘭棠,那姑娘便站起身,朝著沈蘭棠行了個揖禮:“宛如見過姐姐。”
沈蘭棠一大早就被人認了親,腦中第一反應是:啊,我沒有妹妹啊?
但見這位名喚宛如的姑娘偏首看到謝弘文,她的眼眶迅速一紅,喉間發出一聲哭腔,不顧禮節走下去就一把抱住了謝弘文。
“弘文,我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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