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棠:啊?
初醒的大腦有片刻的短路,姍姍重啟之後沈蘭棠才麵露疑惑地說:“你在說什麼,我沒有生氣啊?”
謝瑾似乎有些不忍,但還是道:
“宛如早上特意過來向我道歉,說你昨晚說了她之後,她一夜未睡非常自責,她已經知道錯了絕不會再犯,請你不要生氣。”
頓了頓,他又措辭著說:“她今早起來眼眶都是紅的。”
沈蘭棠看著麵前一副好哥哥好姐夫模樣的男人,她嘴唇微微蠕動,慢騰騰開口:
“她是這麼跟你說的?說我昨晚說了她,她很難過,一夜未睡,還一大早特意起來向我們道歉?”
謝瑾在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沈蘭棠也在心裡默默點了點頭:嗯,有點水平。
沈蘭棠以前在很多宮鬥宅鬥劇裡看到過類似的事情,沒想到有朝一日穿越,親身經曆了。怪也怪出嫁前後家裡後宅都太乾淨了,讓她一時把嫁過來之前複習的宅鬥攻略給忘了。
可誰能想到呢,一個跟她毫無利益衝突的小姑娘,會沒事找事刺她一下。
——要說這姑娘是無心之失,那沈蘭棠肯定是不信的,她若是心思敏感真心道歉,可以向自己道歉;若是敏感敏銳到一夜未睡,乾嘛當時不直接在她麵前哭出來?
沈蘭棠不覺得謝瑾問這一兩句對她有什麼損傷,但被人構陷或者說被算計這件事讓她十分不舒服,她深吸了口氣,先把那姑娘的小心思拋在腦後,抬頭對著謝瑾道:
“郎君說的事我知道了,我之前就說過我沒有生氣,昨晚和鄭姑娘說起也是為了防止今後有所不便。想來是鄭姑娘初到異地,心思敏感,這才想得多了,郎君是知曉我的,你看我是否是斤斤計較之人?”
謝瑾連忙道:“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郎君也應該明白我沒有生氣。”
謝瑾也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頭道:“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問了,若是宛如再問起,我也會安撫她的。”
沈蘭棠衝著他笑了笑。
“我去洗漱了。”
“嗯。”
直到謝瑾進小房間洗漱,沈蘭棠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淡下,蘭心方才候在外麵,也聽到了兩人對話,她臉上神色陰鬱,走上前:
“那位鄭姑娘對小姐有惡意。”
沈蘭棠自嘲一笑:“我現在也看出來了。”
也怪她,看人家是個小姑娘就一絲防心都沒有了,還想著跟她友好和平交流相處,沒想到人家小姑娘卻彆有算計。
至於那位鄭姑娘為何不喜歡她,她卻也能想出個一二三個理由來,例如她不滿自己姐姐的丈夫被她搶走,也不滿本該是屬於她姐姐的一切都成了自己的東西,於是心底暗自生恨,把自己當做了她的敵人,但凡有機會就想刺她一下——這種理由,屢見不鮮。
“怪也怪我太愚笨,被人抓到了把柄。”
蘭心蹙眉道:“小姐才
不笨。”
要不,我們去告訴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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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棠點著她的額頭,哭笑不得:“我是謝家媳婦,她是已故原夫人的妹妹,你說母親會幫誰,好了好了,這次權當吃個教訓。”
蘭心還是不服,她憤憤道:“老爺夫人都沒罵過小姐。”
沈蘭棠失笑:“這也不算罵吧。”
她看蘭心一副吃了蒼蠅模樣,反而好笑了起來,捏著她的臉頰,打趣道:“沒事,你主子膽子小,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大不了我們孤立她,哼。”
蘭心也跟著哼了一聲,沈蘭棠看她難得表情豐富模樣,又忍不住將她揉搓了一會。
這事暫且揭過,吃過早點,門口下人通傳:“鄭姑娘到了。”
鄭今兒L換了身衣裳,她身材嬌小,穿襦裙最是適宜,一套藕粉帶淺綠披帛也讓她看著明媚可人,她見到坐在廳堂裡的二人就行禮:“姐夫日安,姐姐日安。”
謝瑾:“宛如來了。”
幾個下人早已將謝弘文收拾妥當,隻待鄭宛如來了就能出發,沈蘭棠牽著謝弘文的手將他領到鄭宛如身旁,鄭宛如一隻手牽著謝弘文,忽而抬起雙眸。
兩人目光觸不及防地對上,鄭宛如眼底閃爍著狡黠光芒,仿佛在期待她的失控,她的暴跳如雷。
沈蘭棠眉宇微不可見地挑了挑,淡定地收回視線。
“鄭姑娘慢走。”
“……”
鄭宛如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溫順地俯首:“那姐姐姐夫,我就跟弘文先出門了。”
沈蘭棠:“慢走。”
蘭心冷冷地看著鄭宛如牽著謝弘文走出院子,走到沈蘭棠身邊:“小姐,我們今天要做什麼?”
“今天?”
“走,高叔說花冠一版出來了,我們去看看。”
沈蘭棠想讓自己忙於工作,不想也不願多去想有關鄭宛如的事,如果把“謝家繼室”當做一份工作,那她從考慮接受這份工作開始就已經預測過了所有利弊,其中就包括“繼”這個詞可能的影響。
現在再來說自己有多委屈,那也太裝了。
這份委屈她受了,不過,就像她很蘭心說的那樣,打工人都有權利拒絕不想接受的工作,她作為一個古代夫人,摸點魚可以可以理解的吧?
“郎君。”沈蘭棠笑意切切地走向謝瑾,她語氣柔婉,仿佛一如從前。
“郎君,店鋪有些事,我今日或許要很晚才回來,若是趕不及晚飯,你就先吃吧。”
謝瑾也正好有些事,便道:“好。”
“好,那郎君我先收拾出門了。”
“嗯。”
謝瑾側身讓了讓,沈蘭棠盈盈做了個禮,由蘭心寶珠陪著進了屋內收拾出門行禮,三人離開後,其他下人有序投入自己日常工作,掃地聲伴隨著踐踏落葉偶爾發出的清脆嘎吱聲,院子裡氣氛一派安寧祥和。
沈蘭棠是如她希望般投入了工作,而謝瑾也專注地忙自己的事,傍
晚日暮時分,鄭宛如帶著謝弘文回來。
“姐夫。”這一日遊玩,鄭宛如顯然很是開心,她眼中滿是笑意,飽滿的臉頰掛著淺淺紅暈。
她左右瞧了幾眼,好奇問道:“姐姐呢?她不在家麼?”
“蘭棠出門辦點事,還沒回來。”
鄭宛如詫異地睜大眼睛:“姐姐身為人妻,也能這麼晚回來麼?我還以為……啊是宛如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