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頂峰(2 / 2)

頂峰熱戀 南城非夢 12882 字 2024-03-29

當然,後來再也沒有下次。

雖然已經接受了符姨患了阿爾茨海默症,但周夢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記憶會停留在這個階段。

難道是因為見到了秦墨的原因?

可當初她並沒有跟母親提過秦墨的名字,所以符姨應該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周夢岑扶著符姨往沙發,狀似不經意問道:“符姨還記得,那個男孩子叫什麼嗎?”

“當然記得,”符姨卻笑意盈盈,擠著眉眼對她說,“秦晉之好的秦,惜墨如金的墨,您當時特意給我解釋聽了,還說是個好名字。”

周夢岑再次震驚在原地。

疑惑又好奇。

母親到底是從哪裡打聽到他的名字的?還藏了那麼久沒讓她發現!

直到坐上去公司的車,周夢岑還在想找個問題,當初兩人戀愛可以說極其隱秘,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母親又是如何知曉秦墨的名字?

“夢岑姐,名爵

大堂陳經理的電話。”

副駕駛,蘇琪把手機遞過來,輕聲說。

周夢岑回過神,接過手機,“陳經理?”

“周總,是這樣的,您今早讓我們找的那枚胸針,通過監控發現,是昨日那位秦先生撿走了,您看這邊是我們直接聯係秦先生,還是……”

畢竟那秦墨是老板親自請來的客人,貿然去詢問有些唐突,思考再三,這位陳經理還是打算過問她的意思。

周夢岑沒忍住掀了掀眼皮,皺著眉看向窗外。

怎麼就落到他手裡了?

“不用。”半晌,她將手機遞回給蘇琪,思考著該如何跟秦墨開口。

若是彆的什麼東西,她就當丟了,可那枚山茶花對她意義非凡,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的。

糾結了兩天,秦墨那邊也沒有主動發來消息,也不知是不曉得那胸針是她的,還是故意晾著她。

可明明是他不經過彆人同意,擅自拿走彆人的東西。

周夢岑有些鬱悶,但念及那胸針對自己的重要性,不得不主動破冰。

“聯係融夢資本那邊的鄭特助,約個時間,把辦公室衣帽間那件西裝外套送過去,順便把胸針取回來。”

她打了秘書專線給蘇琪,吩咐得波瀾不驚,實則心裡亂得要命。

很快,蘇琪給了回複。

“鄭特助說,秦先生前天飛紐約了,要年後才回來……”

周夢岑:“……知道了。”

算了算日子,離過完春節,還有近十天。

而她要惦記這件事情,近十天。

——

紐約,曼哈頓86街。

一家古董珠寶維修店,清瘦的華人老師傅正拿著放大鏡,仔細察看捧在手裡的貝雕胸針,連連讚歎:“是個精細寶貝。”

甄寶祥甄師傅在曼哈頓做珠寶修複師二十年,工作室門麵雖然不大,但“甄寶祥”三字在奢侈品珠寶圈也是赫赫有名的,他與許多世界頂級珠寶店都有合作,隻因他有一家傳獨門修複技藝,縱使是那些高傲的設計師見了他,都要顯出三分敬意。

他這一生見過的奇珍異寶,更是數不勝數,像這樣大的一朵完整貝雕,先不說周圍那一圈鏤空鑲鑽的價值,就這足足108枚的重瓣花型,雕刻得栩栩如生,必定是出自大師之手,這足以在他這裡排上名號了。

“可惜了,彆針腳壞得徹底,枝葉鍍的黑金也有輕微的褪色痕跡,看來它的主人平常很喜歡佩戴它。”

胸針不比戒指項鏈,隻有時常佩戴摩擦,才會導致褪色。

秦墨也戴著一副黑色眼鏡,一身休閒衝鋒衣裝,坐在工作台前,手裡捯飭著台麵的雜物:“鍍的什麼金屬?我想毫無痕跡還原。”

這些天,他從往日媒體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這枚胸針對周夢岑的意義非凡,他能想象那三年,她佩戴它時的心情該有多難過,她會不會在無數個深夜撫摸著每一片山茶花瓣,黯然傷神?

怔然間,

甄師傅已回他:“銠金,就是那個比黃金還要貴上十幾倍的黑金。”

秦墨接過胸針仔細一看,那幾片枝葉顏色深沉偏黑,立體感很強,十分漂亮,倒是很符合她清冷高貴的氣質。

“彆針腳重新焊接不成問題,就是鍍金過程,甄叔您得教教我。”他撩起襯衫衣袖至手肘,便準備開工。

甄叔與秦墨老家在青城,一個以珠寶行業聞名的城市,甄、秦兩家也都是乾的珠寶維修的手藝,隻是生意做得不大,後來甄師傅一人來紐約闖蕩,秦墨也沒有遵循父親意願繼承家族手藝,而是學了金融專業,進入投資行業。

這些年在紐約,秦墨發達後時常會照拂甄師傅的生意,利用獨門手藝的特點,助他成為珠寶圈的活招牌,一來二往,兩人也成了忘年之交,他閒時無事會過來練練手,那些刻在骨子裡的手藝,可以讓他沉浸心態。

修複的工程比較漫長,鍍銠也是個技術活,先要用膜厚儀測出原本電鍍鍍層厚度,確定顏色和光度一致,再計算出鍍金時間,一步都不能出錯,否則難以達到一模一樣的要求。

甄叔雖說要他拿其他物件練練手,但秦墨天生也是吃這碗飯的人,當天就已經掌握了精髓,可以直接上手了。

“我以為你今年會在國內過年,怎麼又回紐約了?”甄叔看他如此認真,狀似無意間了一句。

“他們都說了,眼不見心不煩,我回去豈不是給他們添堵?”

秦墨把從胸針上拆下來的枝葉湊到眼前,仔細勘察了一番,而後又放回鍍液中,沉浸片刻。

甄叔的目光饒有興致落在桌上那朵白色山茶花上:“把這姑娘帶回家,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秦墨愣了兩秒,隨即一笑:“甄叔說笑了。”

“這話騙騙你母親就得了,”甄叔哼了一聲,笑:“我還不曉得你,都已經回國了,還跑回來,又不是為了工作,我看你就躲在我這兒給姑娘修東西吧!說吧,是不是要好事將近了?”

秦墨笑笑不說話。

或許,能再見,也算美事一樁。

等修複工作完成,枝葉重新被嵌了上去,秦墨盯著那枚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光的胸針,驀然想起那日台上,她璀璨耀眼如日月光芒。

“你小子手藝是當真不錯,不過如今也隻能拿來哄小姑娘了。”

甄叔左腿天生不便,步子緩慢從臥室出來,懷裡抱著秦墨存放在這裡的一箱子手工寶貝,笑著打趣。

秦墨隻僵了極短的一瞬,隨即唇角勾了勾,哪來的小姑娘。

她也不是什麼冷豔玫瑰!

她是獨到而優雅的山茶花,生來高貴,從不拘於一方天地,哪怕是在懸崖邊上,也能肆意生長。

不過說起小姑娘,他至今還記得那日無意聽到的那句甜糯的“媽咪”,雖然令他痛苦失落到不敢繼續聽下去,可難過嫉妒過後,又有一瞬間的釋然。

釋然她有一個這樣的可愛的女兒陪在身邊,終歸不是孤身一人。

隻是

不知是個怎樣可愛的小姑娘,應該不似她那般冰冷刺人,但五官肯定會遺傳她幾分,會是個討人喜愛的孩子。

“現在小姑娘,都喜歡什麼?”秦墨把玩著自己這些年親手做的小物件,喉間微堵,“我是說,五六歲的小姑娘。”

甄師傅一臉不可置信,白他一眼:“五六歲?”

秦墨苦笑一聲,低頭挑挑揀揀。

戒指、耳釘?小姑娘這個年紀戴不合適。

項鏈和手鐲倒是合適,隻是他沒見過那小姑娘的麵,不知道什麼材質適合她。

“你沒有做過皇冠吧?”甄叔忽然開口,“現在小姑娘都喜歡公主皇冠,我隔壁鄰居,一個白人小姑娘,每天上學都戴著一頂皇冠出門,可神氣可精貴了。”

“皇冠?”秦墨放下手裡的項鏈,語速勻緩得仿佛要做的不過是一個小配件,“這對我來說,是個挑戰。”

“你不就專挑有挑戰的事情做?當年你要是接手你父母的事業,如今珠寶圈哪裡還有我甄寶祥的位置。”

秦墨:“甄叔這話,可彆在我爸麵前說。”

不然,又得催他回去繼承他們那五十平家業了。

甄叔笑嗬嗬:“知道了知道了,你如今混得不賴,還怕他們威脅你不成?”

秦墨一臉無奈搖了搖頭,腦中開始構思小姑娘的皇冠,目光瞥到甄叔正小心翼翼要收起來的銠金,忽然有什麼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

“甄叔手裡還有多少銠金?”

銠金世間稀有,價格更是比黃金貴上十倍,最高峰也達到近三千每克,前些年最低價的時候,秦墨旁敲側擊讓他買一些囤著,這兩年銠金價格翻倍,也算是賺了不少,最近價格雖然下跌,但相比入手時的價格,依舊翻倍不少,是以甄叔也沒有全拋。

“還有三塊,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忽然想起,市麵上好像沒有純銠金的戒指……”

“那自然,即便有也都是私人定製的,光是一枚戒指,就得價值千萬……”

“甄叔覺得,這顆藍鑽,與銠金是否相配?”

秦墨忽然從手機裡調出一張照片,問甄師傅。

“這不是……你前年在佳士得拍賣會上,花費千萬美金拍下的那顆南非藍鑽?”

“嗯。”

甄叔驚詫:“你不會是要開始,打造你的夢之藍吧?”

夢之藍?

秦墨怔然,驀然想起七年前,他把設計圖給甄叔看過,隻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記得這個名字。

曾經,他以愛為名設計的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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