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興大樓是盛世集團建在東浦區的一個寫字樓,卻因為資金不到位,已經爛尾大半年了,至今還未封頂,工人也全跑路了。
工地上荒無人煙,四處堆放著各種建築廢棄物和鋼鐵。
“秦總可以把車直接開進地下停車場,然後坐電梯上來。”秦墨戴著藍牙耳機,裡麵傳來盛灝玩味的聲音,“當然,前提是秦總可以到達電梯口。”
“多謝提醒。”
車子橫衝直撞進入停車場,中途被一堆廢棄水泥阻擋住去路,秦墨不得不凝神下了車。
長腿落地,倚在車邊,冷然抬眸。
昏暗的停車場內,果然有十來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手持棍棒候著他。
秦墨冷笑一聲,扭了扭脖子,晃了下手腕,算是提前活動下筋骨。
“盛二少布局之前,都不查一查秦某的背景麼?”
果然如傳聞中所言,草包一個!
剛到美國那年,孤身一人的他,也曾摸爬滾打過被人欺負過,最狠的一次是在曼哈頓華埠,他被三個入室搶劫的黑人揍得毫無還手之力,差點死在出租屋,要不是Gee趕來,他估計也沒有命活到今日。
而看到他耗了半條命隻為了護住懷裡一個錢包時,Gee當時很生氣,說他明明也不是個愛財如命的人,怎麼會為了一個錢包被黑人往死裡打?為什麼不直接讓他們搶算了,反正也沒多少錢。
沒有人知道,錢包裡存了一張女人照片。
那是他最後的念想。
即便拚了命,也不想被人搶走,那些可惡的黑鬼哪怕是看她照片一眼,他都覺得是對她的褻瀆!
也正因為有了那次教訓,他特意去學了散打和搏擊,所以後來洛菲被黑人欺負,他才能將她從數十個黑人手裡救出來。
而眼前這些外強中乾的家夥,秦墨根本沒有放在眼裡,說以一敵百都是看得起他們了。
秦墨優哉遊哉解了領帶纏繞手心,一邊纏,一邊漫步走過去。
領頭的黑衣男人率先出擊,然而秦墨睨了他一眼,狠狠抬腿,一腳旋風踢在他腰腹,瞬間又奪過他手裡的棍棒,直接將人一棒錘到一邊。
而後是下一個、下一個……
“一起來吧,速度點。”
秦墨漫不經心握拳,另一隻手按壓手背關節,發出清脆的響動,眼神銳利如鷹睨了他們一眼。
大概是被挑釁刺激到了,那些人毫無章法圍撲了上來,場麵開始混亂。
而秦墨仿佛置身搏鬥場,孤身一人立在圈中心,他身高腿長手臂直,掄起棍子,一棍一個,動作乾脆利落,精準擊中他們腿部骨頭。
他現在心急如焚隻想儘快解決麻煩,儘快見到書顏安然無恙。
預料之中,很快一群人瘸著腿跪在地上嘶喊,沒有人再有力氣,也再不敢上前。
秦墨甩了甩手腕,持著棍棒,大步往電梯走去。
電梯門
開的那一刹那,他掀眸冷冷瞥了一眼頭頂角落攝像頭,目光冷峻如刀鋒。
而樓頂一直盯著監控看的盛灝,直接被這目光盯得全身一顫。
他沒想到,秦墨還會有這一手。
然而想起藏身在後麵的七個人,他又找回了繼續囂張的勇氣。
那都是父親培養多年的保鏢,個個都是黑帶九段的水平,就算他秦墨再厲害,雙拳也難敵四手。
“秦總好身手。”他握緊拳頭,又給了提示:“樓頂恭候大駕。”
抵達樓頂,門開那一刹那,秦墨便聞到空氣中危機四伏的味道,
果然,半個身子剛探出去,側麵一棍猛然砸下,他身手敏捷躲過,提棍回擊過去,“啪嗒”一聲,棍棒最終承受不住狠戾,雙雙折斷。
眼見他沒了棍棒,那些黑衣人便魚貫而入,仿佛一群饑餓的野獸靠近,盯著獵物不放。
不過比起停車場那些廢物,這幫人倒是有些本事,訓練有素將他困在窄小的樓梯間,試圖阻止他上天台。
而瘋魔起來的秦墨,早已像是沒了疼痛的機器,掄起長腿踢飛一個後,幾乎沒有片刻緩衝,直接衝上去,拳頭如雨落下,哪怕被亂棍擊中,哪怕被人死死抱住,他一聲不吭,撐著生鏽的欄杆,一縱而躍挑到上方,再回身一個旋風踢,將最上麵的人狠狠踢下去,連帶下方的人一同滾落樓梯。
突破重圍後來到天台,秦墨身上掛了不少彩,額角、顴骨都鮮血沿著冷峻的臉龐直流嘴角。
而天台依舊有一一撥人蓄勢待發候著。
“看來,盛二少今天是下了血本了。”
他舌尖舔了下從額上留下來的血滴,腥味在嘴中蔓延,又像是喚醒了他體內的狼性,直接箭步飛速衝過去,眼神越來越冷,動作越來越快,一拳一腳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乾淨利落,仿佛已經化身為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直刺每個人的心臟。
終於,在一記重拳之下,最後一名黑衣人也應聲倒地。
秦墨站在原地,喘了兩口粗氣緩緩直起身,他整了整西裝,屹立如鬆,目光逡巡著偌大的天台,尋找書顏的身影。
繞過閣樓,終於在天台另一邊,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可眼前一幕直接刺痛他的心臟,遠比身上的那些痛意。
書顏被盛灝強行按在椅子上,嘴巴被膠布粘住,一雙眼睛淚汪汪看著那道突然出現的黑影。
一道淩厲的光劃破灰蒙蒙的天空,男人像神祇降臨。
書顏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她隻知道看到秦叔叔的那一刻,驚恐害怕到無法言說的心臟,突然就不再害怕,一直掙紮著想遠離盛灝控製小身子,這一刻也安定下來,像是有了安全感。
“小紅豆兒,我來了。”
秦墨右手纏著領帶垂在身側,偌大的天台,風聲蕭瑟,吹起他淩亂的衣襟,他身形挺直看向女兒,目光溫柔平和,聲音也平靜得仿佛剛剛那場打鬥廝殺,不過玩玩而已。
好在她沒有受傷,好在……她一
切安好。()
他擔心她受到驚嚇,擔心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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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父女情深啊。”盛灝一臉吊兒郎當笑著,“秦總是不是很得意,女兒總歸是你的,不論彆人怎麼討好,也抵不過你一個眼神?”
聽到這句話,書顏眼眸頓時瞪大,緊緊盯著秦墨,委屈的淚水如泉湧出,她“嗚嗚——”掙紮著,呼之欲出。
看著女兒這樣難受的表情,秦墨心底像是被什麼尖銳狠狠剜了一下,刺痛迅速蔓延全身,他渾身散發的狠戾氣質,叫人看著膽戰心驚。
他忍著怒意,視線冷地掃到盛灝身上,抬步靠近:“你想怎樣?”
如今他渾身是傷,也沒有防身的武器,為了女兒,他也可以不再反抗。
然而盛灝卻突然抬手,用尖銳的刀抵在書顏脖頸,朝秦墨抬了抬下巴:“彆過來,否則,我手一抖,就不好說了。”
書顏嚇得立馬閉上眼,渾身都在抗拒。
秦墨站定,後退了一步,目光凝著他手裡露出半截的尖銳,抵在書顏細嫩的脖頸,眼底怒火愈加濃濃燃燒,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殺意。
“放了她,我任你處置。”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溫和,不想刺激到盛灝。
盛灝卻忽然笑了起來:“那我讓你離開她,離開海城,你做得到嗎?”
秦墨眸光冷冷一掀,麵不改色盯了他片刻,卻沒說話。
麵對這不動聲色的凝視,盛灝心中一悸,下意識就有些慫了,追問一遍:“你做得到嗎?”
“可以。”秦墨倏然冷笑,“盛二少讓我去哪,我就去哪,但我離開又能怎樣?”
這七年時光,他一直都不在,不是嗎?
“是啊,你離開了又怎樣……”
盛灝目光黯然,瞟向遠處,那座正在加速修建的蘭亭醫院大樓。
他猛地自嘲一笑,下巴輕抬。
“看到那座大樓了嗎?那是我送給她的。”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盛灝怨恨的目光忽然又柔和了些,“當年,她說想重啟蘭亭醫院項目,我說如果我幫她實現,能否答應我的求婚。”
秦墨薄唇淡抿,他沒有閒情聽他訴說往事,目光隻落在書顏脖頸,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