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君曼本著待客之道,也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才耐著性子讓人帶她去換衣服。卻沒想到,被周嫣兒嚴詞拒絕了。
施君曼雖然隻是納蘭家的長孫媳婦,但是由於老夫人和夫人都去的早,所以她一進門之後,這府裡的大小事情就一直都是她在主理的。
加之太傅府在朝中乃至天下學子間的威望和影響,任誰見到她不得是客氣地喊聲‘少夫人’。
可是今日她卻被一個小小的庶女如此下麵子。
施君曼麵不改色,始終保持著那份從容。一麵招呼著下人找鬥篷給周嫣兒披上,一麵神色淡淡地說道:
“不知是太傅府哪裡招待不周了,竟讓周小姐生了這麼大的氣?我在這裡先行給你賠禮了。”
周夫人若有所指地說道:
“少夫人嚴重了,這孩子在府裡都叫我慣壞了,還請您多擔待。不過,耽誤之急還是要先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才好,你說是吧?”
周夫人的話雖然是有商有量的,但是語氣卻並不似原來那般客氣。不等施君曼回答,她緊接著就轉身找周嫣兒問話。
“嫣兒,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會掉進池子裡?”
“母親,女兒並不是自己掉進水裡的,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周嫣兒話音剛落,施君曼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還沒等她出言阻止,周嫣兒就當著眾人的麵指著納蘭馥哭著控訴道:
“方才,女兒遇見了納蘭小姐。本想問問她方才在席麵上為何要汙蔑女兒,沒想到她竟然二話不說就我推進了池子裡!女兒實在不明白,納蘭小姐為何要這樣做!”
施君曼眼底的冷漠終於不再掩飾,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冷了好幾分:
“周小姐,你落水的事情我們也很遺憾。但是無憑無據的事情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了吧?”
施君曼的話不但重提了方才在席麵上的事情,暗指她蓄意汙蔑。也將她剛剛的話堵了個啞口無言。
周嫣兒不是第一次來太傅府了,但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疾言厲色,絲毫不講情麵的施君曼,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可就是她稍微遲疑了一下子,眾人的心裡都有了一絲的懷疑,不由地都再次看向納蘭馥。
納蘭馥本就生了一張好看到絲毫沒有攻擊性的臉蛋,再加之她此刻因為周嫣兒的指控,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不敢相信,再到無辜又無助,所表現出來的,皆是被人冤枉之後的害怕。
試問,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來?所以對於周嫣兒的話就更加懷疑了。
“納蘭少夫人,我知道你疼愛納蘭小姐,可是她推我入水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你再偏幫不覺得有包庇的嫌疑嗎?”
納蘭馥聞言小臉一白,說話的時候連帶著雙唇都跟著有些顫抖。
“我,我沒有推她......我真的沒有推她......”
好像是因為被嚇到了,納蘭馥的臉頰上掛滿了淚水,眼裡滿是無助。
周夫人在狠狠地瞪了周嫣兒一眼之後,朝著納蘭馥開口問道:
“可是,我們過來的時候的確隻有納蘭小姐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