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二人都沒有想到,納蘭長遠竟然還挺有膽量的。皇上前頭才將長寧侯府全家都發落了,這還沒幾天的功夫,他竟然就敢冒著這樣的風險將祁玥送進圍場裡麵。
等林子裡麵的聲音徹底沒有了之後,二人才說出了心中的懷疑
“祁玥這個時候來這圍場究竟想要做什麼?”
納蘭馥冷笑了一聲,然後望著林子的方向淡淡地說道:“不管她想要做什麼,總不會是真的先要去找蕭瑾求情才是。祁玥雖傻,但是也不蠢。”
施君曼深以為然地點頭:“也就納蘭長遠那個不長腦子的,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你們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獵場本就是男子的天堂,跟隨而來的女子一般也隻是在這附近走走逛逛而已。所以,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的時候,納蘭馥和施君曼二人都沒有太過在意。
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蕭瑾。
“臣婦/臣女拜見皇上。”
“不必跪了。”
兩人都已經將膝蓋彎到一半了,忽而聽見蕭瑾的恩赦都有些不明就裡。
蕭瑾的眼神略過了納蘭馥的頭頂。
陽光之下,幾根短短的發絲根本不願安分地呆在發髻當中,調皮地站在自己的領地裡,沐浴著陽光。那小模樣尤為可愛。
蕭瑾眼神躲閃,然後輕咳了一聲說道:“湖邊都是石塊,濕氣也重。你們都是閨中女子,受了寒氣就不好了。”
“多謝皇上。”
施君曼敏銳地察覺到自己似乎是個多餘的工具人,於是知趣地找了個借口。
“皇上,臣婦正好要去另一邊找人。若是可以的話,一會兒請您派人將嬌嬌送回營帳中。”
蕭瑾定定地看著納蘭馥:“好,你且去吧。一會兒朕會讓人送她回去的。”
納蘭馥也不反駁,她知道若是有施君曼在場的話,漂亮皇帝有很多話都不大方便說。
“隨便走走?”
納蘭馥還以為他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著施君曼的麵說的,這才默許了施君曼的離開。
現在看來,他純屬就是顯得發慌。
“臣女剛剛已經繞著這個湖走了很長的時間了,現在腳酸,實在是走不了了。皇上若是沒有彆的什麼事情的話,麻煩讓人送我回去。”
納蘭馥瞥了一眼蕭瑾的身後,發現隻有唐風和一個小公公之外,竟然連個帶刀侍衛啥的都沒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蕭瑾:......
她這又是怎麼了?剛剛他好像還什麼都沒有說吧?
“你這是什麼眼神?”
納蘭馥也不懼他,直言不諱地說道:“皇上的心還真大,這裡離營帳的距離可有點遠,要是出現個刺客什麼的,豈不危險?”
蕭瑾的內心拂過陣陣的漣漪:她這是在關心他的安危嗎?
正要開口解釋兩句,告訴她這附近都是暗衛的時候,納蘭馥的話有種冷水當頭淋下的感覺。
“到時候,臣女就難辦了。要是不走,憑臣女三腳貓的功夫肯定是沒把握救走您的。可要是走了,到時候那些禦史手裡的筆直接就能把我寫死。”
“你心裡,想的就隻有這些?”
蕭瑾不信,鍥而不舍地追問。
“當然不是了。到時候為了避免連累臣女的家人,臣女就隻能留下來給皇上您當肉盾了。臣女死了不可惜,但是想想皇上還有兩個賞賜還沒給臣女,臣女這心裡就心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