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賭什麼氣?”
納蘭馥回頭,“臣女不敢。臣女人微言輕,哪裡敢和皇上您賭氣?”
蕭瑾鬆開手,示意她坐下。
“先帝在世的時候,本身並沒有幾個兄弟,所以十分在意天家之間的骨肉親情。當初會下那樣的遺詔,就是擔心唯一的三個兄弟最終會有殘害手足的悲劇在。”
見納蘭馥重新坐下來了,蕭瑾忽而就說起了那些從未在人前說過的一些事情。
“先帝駕崩的時候,朕就在身邊。先帝遺言,隻要榮王和晉王不做出危害大梁的事情,朕必須要留著他們的性命在,不得做出任何違背先帝遺願的事情來。”
納蘭馥瞪大了眼睛。
所以,他之所以會對榮王這樣的變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被那個糊塗的先帝給害的,而不是他盲目顧念手足情誼,任由榮王做出這些混賬事情來。
納蘭馥輕咳了一聲:“看來,皇上您也是怪可憐的。”
原來他也是個重情重孝的人,九五之尊的位置,真是高處不勝寒。
蕭瑾對於納蘭馥忽然的同情到沒有多少在意,反而笑著看她:
“現在知道了,不氣了?”
納蘭馥皺眉:蕭瑾莫不是傻了吧?這種說話的口氣,她怎麼好像在大哥和冉姐那裡見過?
“但是皇上,並非是臣女挑撥離間,您就不覺得榮王他其實是有不臣之心的......”
納蘭馥越說越小聲。
畢竟,說出這樣的話換做任何一個暴虐一點的皇帝,她就得直接被拉出去砍頭了吧......
納蘭馥甚至覺得,蕭瑾再怎麼樣也得生個氣什麼的了。沒成想,人家不但不生氣,還心平氣和地點頭了。
“榮王的不臣之心,朕早已有所察覺,隻不過手裡的證據還不足以將他治罪而已。”
一直以來,納蘭馥都認為自己和蕭瑾那就是利益夥伴。相互之間各取所需罷了。所以呢,說話的時候,可能就不那麼地‘貪生怕死’一些了。
但是今日這麼真真切切地聽見蕭瑾說起這些事情來的時候,她的脖子沒來由地就是一涼。
她甚至有些後悔了。
好端端地說這些做什麼。
殺榮王這種事情,以她和冉姐的實力來說,本來也不需要費多大的勁兒啊。自己非得嘴賤說出來,這下好了,不僅人殺不成了,甚至還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蕭瑾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勾起唇角看著她:
“現在知道怕了?剛剛的時候又是大義凜然,又是殺氣騰騰的,現在才知道後怕,是不是有點晚了?”
納蘭馥‘咕咚’一下,將口中的唾沫咽了下去。
她自然是知道,蕭瑾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將她殺了的。但是,本就麻煩纏身的她真的不想再稀裡糊塗地上了他這種老狐狸的賊船了。
“皇上,臣女......”
“晚了。你知道了這麼多年的事情,若是想活命的話,從此以後,你就隻能鞍前馬後地為朕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納蘭馥:啊~~~~好像爆粗口!
“所以,您剛剛一直在套路臣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