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嬪臉色一片蒼白,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個字。
蕭瑾的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
“你不是說普通的爭執嗎?怎麼又說不出口了?”
“皇上,臣妾......”
納蘭馥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花:“皇上,還是臣妾來說吧!”
納蘭馥吸了吸鼻子,然後鄭重地說道:
“祥嬪說,臣妾的納蘭家沒有家教。堂堂太傅府,竟然也會違背祖訓,做這種將女兒送進宮裡籠絡君心的勾當!臣妾有狐媚手段,而且這手段是天生遺傳的,如此才能將皇上您迷得團團轉。”
大殿內,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蕭瑾的臉越發的陰沉了。
大家知道納蘭馥會將這些話說出來告狀,但是礙於自己教養或者是娘家的臉麵什麼的,好歹也會收斂一些,或者是稍微委婉一些將這些話說出來。
沒想到,人家竟然是一字不落地全部都複述出來了。
這魄力,後宮之中隻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誰家宮鬥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玩兒?
而祥嬪跪在地上,不用抬頭也知道皇上此刻的臉色一定是難看至極。
那可是帝師啊!
給皇上授課傳文的帝師啊!
她這麼罵的話,豈不是將皇上都罵進去了?
祥嬪越想越害怕,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她是很想反駁狡辯兩句的,但是當時那麼多人在場,就算有那麼一兩個人願意作證,可是其他人呢?
特彆是代理六宮職權的賢妃,那人最是直性子了,一定不會替她隱瞞的。
祥嬪發覺自己的後背儼然已經濕了一大片了。
“納蘭家沒有家教?”
蕭瑾的話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可越是這樣,大家就越是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怒火。
“所以你周家就有家教?教出了你這種膽敢辱罵帝師的子女來?”
大殿裡,依舊無人敢出一口大氣。
“皇上,皇上!臣妾是一時糊塗才說出了這些混賬話來的。臣妾知道錯了!真的,臣妾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請皇上饒了臣妾這一次吧!”
祥嬪迅速跪好,然後拚命地磕頭。
這卑微的樣子,哪裡還有剛剛在外麵半點的趾高氣昂了?
“祥嬪,以下犯上,辱罵朝廷命官,降為美人,禁足在長寧殿三個月,無旨不得外出半步!”
“皇上!臣妾真的知道錯了,臣妾真的不敢了!請皇上看在父親的麵子上繞過臣妾這一回吧!”
祥嬪還在磕頭,然而蕭瑾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她。
“你父親?你父親教女不嚴,朕自然也少不了對他的一番懲戒!”
納蘭馥想了想,然後上前一步:“皇上,臣妾有話說。”
“你想說什麼?”
“年關將至,將祥嬪降位份可以,但是這禁足三個月的話,到時候隻怕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