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啟離開的時候,麵容十分的複雜。
納蘭馥很想去安慰他兩句,卻被納蘭長風攔了下來。
他遠遠地望著納蘭馥,然後無聲地說道:“交給我!”
施君曼遙遙地和納蘭馥對視了一眼,然後也轉身回去了。
因為納蘭馥,她如今進出長公主府也方便的很。今日也實在是不好再逗留了,有什麼事情的話,到時候去長公主府問也是一樣的。
回到朝陽宮之後,納蘭馥就問起了納蘭長風任職禁軍統領的事情。
“嬌嬌覺得,納蘭長風能力不夠?”
納蘭馥搖頭:“不是,相反我三哥從來就不喜歡習文,反而對於從武有很大的執念。如今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施展拳腳的機會了。”
“臣妾隻是覺得,如此一來的話,太傅府的風頭實在是太過了,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事......”
蕭瑾看著她認真地問道:“朕初登基的時候,因為太傅是帝師,有多少人將目光都放在了太傅府上了?那個時候,太傅府難道就不是在風口浪尖上嗎?”
“你們小心翼翼地謹守本分之後,可有得到應有的安穩和平靜?”
見納蘭馥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了,蕭瑾繼續說道:
“既然隱忍之後並沒有得到預期的結果,不如就張揚一些,可以一些人望而生畏,也許就有另一番景象了。”
對於蕭瑾的說法,納蘭馥的心裡還是有些認可的。
是啊,當初太傅府為了不卷入朝堂之爭,為了不讓大梁的文人學子心生異動。所以一再容忍,一再讓步。
可是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榮王也就算了,人家身份就擺在那裡。可是祁家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當初退個婚都要到告禦狀的地步,難道真的不是因為容忍過度,所以有人得寸又進尺嗎?
忙了一天,納蘭馥幾乎是到頭就睡了,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蕭瑾一夜未合眼,儘在邊上處理榮王事件的爛攤子了。
直到日上三竿,納蘭馥才伸著懶腰起來了。
“娘娘,奴婢給您梳妝吧!”
納蘭馥微微一愣:“大年初一的,要乾嘛去?”
青柑笑著將幔帳撩起來並固定好。
“今日是大年初一,按理說您該去給太後娘娘請安的。而且您如今已經升了位份了,也該是去太太後娘娘磕頭的。”
納蘭馥這才想起來,這後宮之中,還有一個喜歡吃齋念佛,俗事不理的太後娘娘。
話說,太後連除夕宴都不願意參加,納蘭馥一度懷疑太後是不是有什麼社交恐懼症。
探頭看了一眼窗外,她憂心忡忡地皺起了眉頭。
“都這麼晚了,大家是不是都已經去過了?太後娘娘該不會以為本宮恃寵而驕所以故意去遲了吧?”
青柑搖頭:“昨日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太後娘娘肯定都知道了。所以今早讓小太監往各宮傳話了,讓大家好好休息,不必著急過去請安。”
納蘭馥點點頭,忍不住感歎道:“太後還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好人啊!”
青柑聞言,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納蘭馥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著她給自己梳頭發。
“你笑什麼?本宮說的不對嗎?”
“奴婢還是頭一回聽見人家誇獎太後娘娘是好人。”
納蘭馥頓悟。
壽康宮裡似乎十分的熱鬨。
“臣妾拜見太後娘娘!願太後娘娘身體康健,福澤綿長!”
太後一臉慈祥,趕緊抬手讓人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