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嫣兒泣不成聲，可是上首的納蘭馥除了表情有些煩躁之外，並沒有任何憐憫的眼神。
“你先起來說話。”
周嫣兒抖著肩膀起身，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看得江雲直皺眉頭。
“將軍，從前的那些事情，都是妾身不好。如今將軍位高權重，還希望將軍不要和妾身計較。”
周嫣兒等了半天也沒等來納蘭馥的回答，就隻能自己硬著頭皮將事情說下去了。
“隻是將軍，妾身做了那些錯事之後，被丟到這朔州來也算是受到懲罰了！可是杜子通他根本就不是人！”
周嫣兒將自己的袖子往上一撩，雪白的胳膊上遍布了各種的大大小小的青紫。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看上去很是嚇人。
饒是江雲這個上過戰場的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都不禁目瞪口呆。
納蘭馥坐直了身子：“這是杜子通弄得？”
周嫣兒看見納蘭馥終於認真地理她了，於是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楚楚可憐了。
“將軍，您也是成過親的人，有些閨房裡麵不方便說的話想來您也都明白。可是杜子通，他......”
周嫣兒擦拭了似乎怎麼也流不儘的眼淚，然後才啜泣地說道：
“杜子通他年紀大了，根本就不怎麼行。但是他卻將這樣的氣全部都撒在了妾身的身上。”
納蘭馥對於杜子通如何對待周嫣兒並不感興趣，但是她卻對杜子通後院的那些妾室有些好奇。
“據我所知，杜子通的後院小妾少說都有二十多個。他隻單單這樣對你，還是其他人也和你有著一樣的遭遇？”
周嫣兒一下子就被納蘭馥給問懵了。
照她從前對納蘭馥的了解，這個時候納蘭馥不是應該放下成見，然後對她施以援手嗎？
更何況，不論納蘭馥用的是當今皇後的身份，還是這十五萬大軍主將的身份，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為她伸張正義的。
但時候她再將人引過去......
見納蘭馥還在盯著她看，周嫣兒隻能硬著頭皮先把眼前的問題先解決了。
“妾身來朔州也不過才一年，所以對杜子通的後院也不是很了解......”
周嫣兒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納蘭馥臉上的表情。
見納蘭馥因為她的話而皺起了眉頭，她趕緊話鋒一轉：
“不過，妾身曾經和後院的幾個姨娘有打過交道。她們身上的傷雖然沒有妾身這樣嚴重，但是似乎也都受到了杜子通的荼毒。”
發現納蘭馥的表情開始露出了些許憤怒來，周嫣兒知道，自己剛剛的這個說法是對的。
“還請將軍為妾身以及後院裡那些無辜可憐的女子做主啊！”
“你說，杜子通後院中那些女子，都是無辜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嫣兒再一次愣住了。
不過想想，隻要納蘭馥對杜子通的做法很是難以容忍，最好一氣之下就能去算賬，自己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至於過程，那並不重要。
畢竟，她想要的結果就這麼一個而已。
“是的，杜子通他好色成性，經常做出強行將清白女子拖進守城府給自己當小妾！百姓們雖然怨聲載道，可是在這朔州，杜子通就是個土皇帝，百姓們就算是想要個說法都做不到！”
“不過，好在將軍你們來了！”
“妾身懇請將軍救救妾身和一眾受苦的姐妹！”
納蘭馥根本不相信短短一年的時間周嫣兒的心境會有這麼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