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很多世界痕跡可以跟道祖神念提及之事匹配。
這是實打實的證據，至少證明舉世飛升這事不是道祖心口胡謅的。
二來，他與道門的關係一直不錯，葉門甚至可以是說道門一脈了，道祖是最不至於害他的；
三來，四位聖人可能有一個或者兩個看他不順眼，對他敵意頗深，有機會不介意坑他一把，但四人聯手一起演戲卻有點過了……
坑人這種事，來一個兩個就行了。
不至於四個一起來。
這種情況，倒是剛好符合道祖神念所說，幾人表麵敵對，其實關係還湊合，隻是礙於天地法則很少聚到一起。
說回正題。
葉寒在線求四聖幫忙，將正世界投影至反世界，如此一來，反世界的擴張，便可以以正世界為藍本，進行臨帖描摹。
雖然無法搞出天生地長的自然平衡，鏡麵對稱也算一種簡單粗暴且有序的平衡了。
葉寒隻是這麼一說，聖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個可以有。
甚至不僅是可以有。
葉寒這邊剛說完，正世界無邊無際枝枝叉叉層層疊疊，即便使用傳送陣也得幾個月甚至幾年才能遍曆，即便上三境也會因太複雜而迷路的宇宙樹投影，便通過世界膜的罅隙，源源不斷的滲入反世界。
但隻是投影，沒有任何聖人級的力量。
聖人的力量孕育著法則，直接投射會對反世界形成乾擾。
所以她們隻是加強了世界膜這一次的壓力，讓投影滲透更快。
不過……這並不解決所有問題。
因為投影隻是投影，就彷佛照片，照的再像，也隻是一張照片而已。
天地山川，花鳥魚蟲的樣子你照下來了，但是這些東西由哪些元素組成的？排列結構如何？密度又具體是多少？
照片根本無法真實反映。
“所以就需要諸位幫第二個忙了，將我的終端探測器，投放到正世界每一個維度的每一個角落。”
“探測器的構造方法華國洞天就有。至於如何通過光信號傳輸數據進反世界，就需要諸位稍稍費心學習一下了。”
葉寒也發了個神念包給四聖。
四聖要傳消息到反世界不難，但如何不摻夾她們自身的力量，隻是高速、有效且無害的將數據傳遞到反世界，則就是葉寒的專長，非她們力所能及了。
接過葉寒的神念，四聖對視一眼，眼中皆蘊苦意。
葉寒所說的高速、有效且無害的傳輸法，他們學過的……
末法之地誕生的科學之道既然能惹得車馮這樣的智天使關注，自然也早進入了她們的視野。
尤其自葉寒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速度晉入上三境，讓四聖對科學之道更是充滿了好奇，投放的精力更多，不恥下學。
而且她們是聖人，可以分裂神念億萬，可以肆意攪亂時光輪轉，學習這種事，就跟發個神念包一樣，再輕鬆不過了，可以說一揮而就。
但學了之後想融會貫通，問題就來了……
因為科學的唯物主義，和聖人們的賴以成道的唯心主義，是格格不入的。
唯心主義，是用心改造世界。
唯物主義，是摒棄一切心靈影響直指真相。
如果把成道得真比喻成爬山，道門、佛門、儒教、基教，雖然是四條不同的登山路，但遙遙相互借鑒，甚至偶爾有所交叉……盤旋環繞著通向唯心的大道。
而葉寒的科學之道，卻壓根是另一個山頭。
大道之行是不能飛的，隻可一步步走。
所以幾位聖人若想登上科學之山，就隻能從他們的山巔下來，從頭攀登。
但……從山巔下來的結果即便聖人也無法承受，因為那意味著——身死道消！
這是從道的層麵，從術的層麵同樣行不通。
在道儒佛基四教中，不乏有用道家手段演繹佛門妙法，用佛門奧義模擬儒教之術的法門。
比如用小無相功施展少林七十二絕技，比如陶弘景的道佛合一……
但科學是難以用道法模擬的，越本質，越細微的操作，就越難。
就彷佛觀察者效應，你的觀察，會嚴重影響乾擾實驗結果，而玄學道術，對實驗結果的乾擾比普通觀察者還要嚴重許多。
所以隻有在末法時空才能發展出真正的科學。
而作為玄學集大成者的至聖，隨便一個念頭都能撩動法則，震蕩宇宙，想做這種精細微妙的操作就更難了。
就彷佛張飛繡花，不，就如同攥著太陽去焊電路板，根本不是一個層麵的……
至於葉寒為什麼就可以？
因為他的道一開始就是建立在科學那邊的，後來的疊床架屋，也始終遵循著科學規律。
那四教的道會強迫薛定諤黑箱給出他們想要的結果，葉寒的道允許薛定諤黑箱真實隨機；
那四教的道會因為觀察乾擾實驗結果，而葉寒的道就是實驗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