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沒喝過酒,他喝完以後也沒覺得怎麼樣,隻是頭臉有點發熱。
他放下酒杯,出了宴會廳,往衛生間去。
半路的時候被王文武給截住了。
“老子早就看不慣你了。”王文武拽著陸承的衣領子,把他死死按在牆上。
陸承清瘦的身體被迫揚起,一副毫無抵抗力的樣子。
王文武一拳還沒下去,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項鏈,拳頭鬆開,一把扯下了他的項鏈,然後把人拽進衛生間,壓在了地上。
“像你這種人,就活該吃屎。還想著攀上飄飄,做夢吧你!”說完,王文武狠狠的踹了一腳陸承,然後拿著他的項鏈揚長而去。
安靜的衛生間裡,陸承趴在地上,突然低低的笑出聲。
那邊,王文武拿著項鏈,正準備去找金飄飄邀功,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儘頭的金飄飄。
走廊暈黃的燈色下,小姑娘穿著漂亮的小禮服,青絲盤起,露出漂亮的天鵝頸,美的不可方物。
王文武一臉興衝衝的過去,“飄飄你看,這個項鏈……”王文武話說到一半,突然就看到了站在金飄飄對麵的陸念。
陸念穿著一整套西裝,端著酒杯站在那裡,整個人顯得高大英俊。那絲若隱若現的青澀感也被完全覆蓋,不見一絲半縷。
突然被打擾,陸念有些不耐煩,但當他轉頭看到王文武手裡拿著的項鏈時,眸色一怔。
這個項鏈……怎麼跟他養父戴在脖子上的像是一對?
“這個項鏈,是你的?”
陸念突然開口。
王文武是知道陸家實力的,他也知道他們家想要討好陸家,所以立刻就收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態度,略顯恭敬道:“對,是我的。”
陸念握著酒杯的手一緊,整個人難免露出緊張神色。
畢竟年輕,藏不住事。
幸好王文武不是個有腦子的。
陸念迅速收斂表情。他看一眼一臉懵懂表情的蘇紛紛,再看一眼王文武,果斷選擇了王文武。
什麼東西,都比不過權勢。
“對了,前幾天好像聽說你們王家很屬意郊區那塊地……”
王文武沒想到陸念居然會跟他談這個。
王家有三個兒子。
王文武是第二個。
最爹不親娘不愛的那個。
王文武想,如果他能談成這筆生意的話,一定能在王家有自己的立足之處。
王文武想也沒想,就跟著陸念走了。
那邊,陸承慢吞吞的從衛生間裡出來,看到消失在走廊儘頭的兩個人,臉上露出陰沉的笑。
……
蘇紛紛的任務是帶陸承去宴會。
雖然中途找衛生間的時候被陸念攔住了幾分鐘,但不知道為什麼,陸念一看到王文武手裡的項鏈,就跟他走了。也不再糾纏她,讓她喝酒。
蘇紛紛沒看到過陸承的項鏈,自然也不知道這項鏈是陸承的,還以為那項鏈真的是王文武的。
沒了陸念的糾纏,現在任務完成,蘇紛紛準備回家了。
陸家專門配了司機送客人回家。
蘇紛紛一回到家,就看到客廳裡燈色昏暗,隻開了一盞落地燈。
少年渾身酒氣的癱軟在沙發上。
他穿著白襯衫,領口被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白皙胸膛。
雙臂伸展,搭在沙發邊緣,閉著眼睫,白皙麵頰泛起酒暈,順著脖頸往下蔓延,整個人身體似乎都透出漂亮的粉。
蘇紛紛想,男主果然是生的極好看的。
“扇他。”
沉默了近一晚上的係統突然開口,斬釘截鐵的吐出這兩個字。
蘇紛紛被嚇得連手裡的奶糖都掉了。
她趕緊彎腰撿起來,然後半蹲在陸承麵前,看著他緊閉的眉眼,睜著自己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緊張又焦灼的搓了搓小手手。
“等什麼呢?快點扇他!”係統急的差點蹦起來。
現在劇情的偏離度已經太高。
係統隻能一味強調這一巴掌。因為這一巴掌不隻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是陸承的尊嚴,是他對金飄飄最後的仁慈。
這一巴掌打下去,打散了男主陸承最後的一點慈善心,也奠定了金飄飄成為肉餅的結局。
小姑娘雕塑似得半蹲在那裡,隻剩下眼睛在動。
係統問她,“你在想什麼?”
蘇紛紛小小聲的哼唧道:“我在想是我先打到男主的臉,還是他先把我的手給折了。”
係統:……你他媽怎麼突然那麼聰明了?
被求生欲支配的蘇紛紛又問,“你們有保險嗎?”
係統:……你他媽閉嘴吧。
係統又生氣了,決定不理蘇紛紛這個小傻逼。
蘇紛紛皺巴著一張小臉蛋,看著麵前少年那張晦暗不明的臉,用力咽了咽口水。
她蹲久了,腳有點麻,她又站起來,圍著陸承繞了一圈,然後突然開始伸胳膊伸腿。
係統:“你在乾什麼?”
蘇紛紛小臉紅紅道:“我,我第一次打人,有點緊張,先練習一下。”
係統:……
練習完了,蘇紛紛深吸一口氣,哆哆嗦嗦地站到陸承麵前,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手。
沒關係的,男主現在喝醉了。
他不會知道的。
蘇紛紛揚起自己的小手手,那一巴掌剛剛舉起來,少年的眼睛突然睜開。
他死死盯著她。
那種噴薄而出的征服欲和控製感,還有從陰暗內心滋生出來的破壞欲,清清楚楚的倒映出來。
現在的陸承,根本就不是平時的陸承,而是一隻真正褪了皮的凶獸。
陰冷滑膩的盯著她,就像是一條蓄勢待發的蛇。
蘇紛紛呼吸一窒,被那眼神嚇住,軟綿綿的巴掌呼在陸承臉上,因為力道不夠,所以沒有順勢而下,隻是貼在那裡,連響聲都跟蚊子似的。
哦,力道還沒拍蚊子重。
要不是陸承耳朵好,都聽不到。
氣氛有些凝重的尷尬。
蘇紛紛瞪著那雙大眼睛,小手開始哆嗦。
顫顫巍巍的像是在……摸他?
少年慢條斯理的伸手覆住那隻蓋在自己臉上的手,然後咻然攥緊。
“你他媽摸我?”少年因為喝了酒,所以連眼睛都紅了。
他搭攏著眼皮,陰測測盯著麵前的蘇紛紛,輕啟薄唇,語氣沙啞。
蘇紛紛瑟瑟發抖的想了想,被掐著臉努力的辯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欺負的哭出來。
“我,我沒有摸你,那,那是在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