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未見。
曾經青澀陰鬱的少年,早已長成高大挺拔的男人。
即使是坐在輪椅上,也不減分毫氣勢。
甚至比五年前更加恐怖,更加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如果說少年時的陸承是外露的陰沉,那現在的陸承就是內斂的鋒芒。
他圓滑的包裹著自己,掩藏的城府,外露的溫雅,一切看著都是那麼美好。
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完全匹配的起他的身份。
他像一柄磨礪而出的寶劍,靜靜坐在那裡,即使身處黑暗,便已耀眼的令人心悸。
可蘇紛紛就是覺得瘮得慌。
男人搭攏著眼皮,看著軟倒在自己腳下的小姑娘。
黑色海藻般的長發搭在肩膀上,穿著漂亮乾淨的白裙子,露出兩截纖細白皙的小胳膊,仰頭時露出那張漂亮的小臉蛋,眼睛黑烏烏的印出走廊上方兩盞暈黃色的燈。
就像是嵌在黑夜中的兩顆星星。
五年了,怎麼好像根本就沒變?
男人微微俯身,纖細骨感的手指帶著細細的煙味,輕輕地按在蘇紛紛的額頭上,然後緩慢往下滑,一把捏住了她又軟又白的小臉蛋。
蘇紛紛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的往後退,抵到牆角,蜷縮著兩條小細腿,聲音嗡嗡道:“謝,謝謝你。”
似曾相識的畫麵。
仿佛又回到了那輛公交車上,少女羞澀又美好的笑,驚豔了時光的美,深刻的烙印在陸承心間。
男人歪頭,臉上露出笑意,眸色卻有些冷。
他想,他應該占有更多。
“救命之恩,難道不應該以身相許?”
蘇紛紛憋著一包淚,扁著小嘴,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救命之恩,當牛做馬,來世再報?”
男人勾唇輕笑,風光霽月般的優雅美好。
係統一陣感歎,“小傻逼,你他媽怎麼突然這麼聰明了?”連它都快要被這變態男主嚇亂碼了。
昏暗的走廊上,男人轉動著輪椅,把小姑娘逼到角落。
然後彎腰,捏著小姑娘軟綿綿的臉蛋肉,輕掐了掐。
他能聞到她身上甜滋滋的奶糖味。
熟悉又醉人。
男人眸色微暗,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往她的小兜兜裡一掏。
果然掏出來一把奶糖。
有了奶糖,男人鬆開了蘇紛紛的臉蛋肉,慢條斯理的剝開一顆,放進嘴裡,舌尖卷著奶糖,白皙麵頰微微鼓起,顯出幾分難得的孩子氣。
陸承垂著眉眼,聲音清雅,“士彆五年,當刮目相待啊,金小姐。”
以前風花雪月的時候叫人家飄飄,現在野雞變鳳凰就叫人家金小姐了。
係統感歎世態炎涼。
金小姐蘇紛紛可憐兮兮的捂著自己被掏空的小兜兜,十分惆悵。
她的奶糖都被搶走了……
那還被保鏢按在地上的導演使勁掙紮。
“你,你是誰……”
也怪不得導演不認識陸承。
一方麵是他醉的厲害,另外一方麵是走廊光線太暗,從導演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陸承精致的下顎曲線,還有那慢條斯理的說話聲。
雖是清冷柔軟的音調,但句句戳在心尖上,透著股瘮人的陰冷勁。
鑽在四肢百骸裡,從天靈蓋涼到腳底板。
現在的蘇紛紛就是這個感覺。
她躬著小身板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躲到一個大花瓶後麵,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花瓶很大,白釉瓷的。
可小姑娘的肌膚比它更白。
凝脂似得透著光澤,漂亮的奶油肌,一掐一兜奶。
聽到導演的聲音,陸承這才恍然看到他。
他慢吞吞的朝保鏢抬了抬手,語氣輕緩,似乎真的透著無奈的遺憾,“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客人來玩,當然要好好招待。”
保鏢放開人,往後退開。
導演終於狼狽的站起來。
他肥膩膩的臉上帶著被陸承戳出來的燙傷,齜牙咧嘴的樣子像是要動手。
但在看到陸承的臉後,臉上的憤怒立刻就被驚恐和討好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