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吃那些風乾雞一樣……
屋子門口,賈方前來稟告,“廠公,刑部尚書大人求見。”
高鳳年皺了皺眉,胡亂裹好傷口,躺回榻上,然後看一眼還坐在籠子裡的蘇紛紛。
“去內室躲著。”
蘇紛紛立刻滾出來爬進內室。
片刻後,賈方將刑部尚書引了進來。
刑部尚書是來查案了。這查案當然是要先見一見當事人,然後再把肇事人拿回去審問的。
刑部把這案子剝開了,寫了一份案件陳情,拿到高鳳年麵前。
高鳳年“病”的起不來身,人躺在那裡,穿著單薄的衣物,裹著繃帶,滿屋子藥味,一臉虛弱,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刑部尚書看一眼這位昔日的掌權閹狗,沒忍住挺了挺腰板,然後一板一眼的站在床邊跟他說話,說要提了桂滿月去問話。
蘇紛紛躲在內室裡,聽到那刑部尚書的話,聯想到一連串的逼供刑具,立刻就嚇哭了。
刑部尚書早就聽說高鳳年已經病得起不來身了。
隻差一口氣就會去了。
因此,站在那裡越發囂張。
隻等公事公辦的說完幾句話,就把人帶走,卻不想這個“病得馬上就要升天”的男人躺在褥子裡,緩慢睜開了眼。
依舊是那雙淩厲的鳳眸,隻是虛虛一瞥,就將刑部尚書嚇得跪倒在地。
“給給給廠公請安。”
高鳳年閉了閉眼,“勉強”撐起身體。
他本就瘦,如今一病,整個人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似得單薄。
賈方趕緊替高鳳年在身後墊了一個軟枕。
高鳳年靠在那裡,垂眸看向麵前跪著的刑部尚書。
高鳳年雖然沒說話,但氣勢下壓,那刑部尚書立刻就趴的更低了。
高鳳年虛弱的靠著,慢吞吞開口,“一點情趣罷了,不必多查。”
刑部尚書沒想到這高鳳年居然如此不要臉,公然承認與皇帝的女人有私情。
刑部尚書立刻腦補了一部清純少婦不堪受辱,貞潔狠紮閹宦狗的畫麵。
不過這件事是太後吩咐下來要查的,就算這位桂昭儀再三貞五烈,還是要查。
“此事關係到廠公身體,太後娘娘吩咐徹查……”
“大人難道忘了?”高鳳年懶洋洋道:“後宮不得乾政。”
意思就是,他高鳳年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太後這個女人說話了。
這就是典型的,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作為平民百姓的刑部尚書急得一臉熱汗。
他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想起高鳳年的那些手段,整個人差點厥過去。
“本宮此次,其實並非桂昭儀之過,而是被人下毒了。”
正當刑部尚書左右為難,上下都是死的時候,那邊高鳳年突然給他遞了台階。
“下毒?”刑部尚書震驚的連胡子都翹起來了。
“是啊。那歹人是要置我於死地啊。”高鳳年的語氣很慢,麵色蒼白,一副病西施的模樣,“像本宮這樣的好人,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刑部尚書:……您這要是好人,這天底下就沒好人了。
好人高鳳年感歎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將目光瞥向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
賈方道:“大人,您還跪在這處做什麼?有人要給高廠公下毒,那就是對皇上不敬!這件事不查清楚,那就是對太後不敬!”
一下子被扣上這兩頂大帽子,刑部尚書嚇得麵色慘白,連滾帶爬的出去查案了。哪裡還記得要提桂滿月去問話的事情。
被迫閨房情趣的蘇紛紛躲在內室裡偷偷的探出半個腦袋。
正對上男人那雙風情至極的鳳眸。
因為咳嗽而粘上一點紅,微微上挑,露出瀲灩之姿。
蘇紛紛用力咽了咽口水。
這隻男主,生得真好看……
高鳳年閉上眼,讓賈方下去了。
男人的呼吸漸漸平穩,他就那麼毫無防備的在蘇紛紛麵前睡著了。
蘇紛紛糾結的想,她要不要回籠子裡去?
男人躺在那裡,雙眸緊閉,眼底泛青,似乎是累的。
那種隻剩下一口氣的感覺,被他演繹的淋漓儘致。
蘇紛紛小心翼翼的湊過去。
看到男人的唇。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
小臉漲紅。
……
那邊,朱耀日又找到了蘇紛紛。
他是來讓蘇紛紛認罪的。
“月兒,此事乾係重大。你先認罪,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出去的。”
蘇紛紛當然不信。
朱耀日一錯眼,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再想起那些什麼“閨房情趣”之類的話,立刻便聯想到了對食。
“太監不能人道。”朱耀日抓著蘇紛紛的胳膊,“這種下賤閹宦,怎麼配得上你。”
蘇紛紛想說你比這種下賤閹宦還不如,但她現在有另外一個疑問。
“不能人道是什麼意思呀?”
朱耀日動作一頓,神色古怪的看向蘇紛紛。
小姑娘眸色純稚,一臉單純。
皇帝身體不好,蘇紛紛這一批進宮的秀女中,從來沒讓人來侍寢過,純粹就是拿來衝喜的。
所以,桂滿月定還是乾淨身子。
而她這般問,定也是還未被那閹宦壞了身子。
朱耀日有些激動。
“不能人道,就是壞人。”
他放緩了幾分聲音,繼續哄騙,“月兒,我知道,是我負了你。可我也是莫可奈何。你信我,等這件事過去,我就與你一道,隱居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這確實是桂滿月想要的。
她求了那麼久的事情,被朱耀日當成條件甩出來。
朱耀日要桂滿月承認是她下毒要害高鳳年。
這樣,他就能摘乾淨了。
朱耀日看著麵前纖細乾淨的美人,緩慢伸手,搭住了她的肩,將人按到假山石洞裡,然後俯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