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爺的上峰!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沒有這個理兒。”徐太太眉頭擰的更緊了,憂心忡忡,自從老爺當了這個縣令,跟從前比,可張狂了不少,這樣下去,要招大禍的。
李縣令得意的嘿嘿笑了幾聲,“你隻管放心收著,我心裡有數。”
“老爺多穩妥的人,都說了讓你放心,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鐘老太太心裡,一半跟徐太太一樣疑惑,另一半卻又覺得自己是明白的,不管明不明白,照慣例,板起臉先訓斥徐太太,徐太太陪著笑,不敢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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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濤山莊,陸儀跟著小廝進了秦王書房,帶著股子分不清是要笑還是惱的神情稟報道:“是萬鬆書院的古山長,說是羅帥司今天請他過去,囑咐說李文山是要科舉入仕的,製藝解經的學問不能丟。”
“嗯?”秦王兩根眉毛一起抬起來了,驚訝看著陸儀,陸儀一臉苦笑,“剛剛,關副使也遣人過來和我說:他已經讓人去查李家京城和下裡鎮兩處了,很快就能查個清清楚楚。看來,你邀請李文山入讀萬鬆書院這事,這杭州城大概沒人不知道了。這真是……是我沒想周全,王爺身邊,就是多隻蒼蠅,這蒼蠅也得查清楚三代。”
陸儀欠身認錯。
秦王一臉惱怒,將手裡的書摔到了桌子上。
“要不,我去澄清下?”陸儀瞄著被摔在桌子上的那本書。
“不用,讓他進。”秦王一肚皮的惱怒,可到底惱什麼,他又不怎麼說得上來,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小到不能再小了,連事都算不上……可再小,也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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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夏早早就起來了,吃了早飯,寫了幾篇字,又幫姐姐繞了幾卷線,這才一溜煙出來,跑去找五哥。
“秦先生給你回話沒有?昨天遞話遞的怎麼樣?”這是李夏最關心的事,李文山點頭,“剛剛來人回了話,說都辦妥了。”
“那就好,我回去了。”李夏鬆了一大口氣,轉身要走,李文山叫住了她,“有件事。”
“嗯?”李夏一個旋身。
李文山把妹妹抱到桌子邊上坐著,自己拖了拖椅子坐到她對麵,“阿爹說,我進了萬鬆書院,雖說羅帥司打了招呼,可跟著王爺,這製藝解經肯定不是主業。現在有了公使錢,阿爹說想請個先生給我看文章,要不,把秦先生推到明處?先跟阿爹說大伯那兒有個不錯的先生閒著,看看阿爹什麼意思。”
“嗯!”李夏連連點頭,“我讚成!”
從五哥書房出來,李夏往後廚去找小九兒,她那件大事,也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