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事,阿爹就彆操心了,兒子去找……讓秦先生幫幫忙,阿爹,你得去見見她,當麵說清楚,要不然,她怎麼肯走?到哪兒能找到阿爹……咱們家這樣的?”
李縣令什麼反應,後續該怎麼辦,李文山早和秦先生商量過,做過若乾預案。不過,他爹李縣令這裡,竟然順當成這樣,實在有點出乎李文山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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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婆子坐在床上,啪一聲抬手打在自己臉上,用力擠了擠眼,又打了一巴掌。
她昨天酒多了,這會兒還昏昏沉沉,剛才,一定是做夢,這夢怎麼這麼真枝真葉的……鐘婆子又抬手在自己臉上拍了下。
洪嬤嬤踩著門檻,看著連打了自己幾巴掌的鐘嬤嬤,心裡的痛快就彆提了。
“這會兒就是把臉打腫,也沒用了。嬤嬤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吧,您老人家的浮財多,收拾起來可不容易。老爺太太慈悲,你那銀子,雖說都是從這個家裡,從太太的嫁妝裡偷的,可老爺太太念你往後就是一個人了,許你帶走。老爺太太真是慈悲,趕緊收拾吧,一會兒就來人接你走了。”
洪嬤嬤這幾句話說完,神清氣爽,掃了眼呆站在屋子正中的小九兒,“你呆在這兒乾什麼?還不趕緊侍候九姐兒去!要是九姐兒再嫌棄你,我告訴你,你就得到廚房燒火去了。”
小九兒嚇的提著裙子就跑。
鐘婆子不打臉了,從床上下來,呆站了一會兒,轉身進了淨房。
淨房裡,小九兒還沒來得及提水送進來,鐘婆子麵無表情的拿了牙刷清鹽帕子漚壺,出門直奔廚房。
唐婆子和幫傭的粗使婆子還不知道出了事,見她和她們一樣,湊著水池子擦牙洗臉,瞪大了一隻隻眼睛看傻了。
洗乾淨臉,鐘婆子重又清爽活泛起來,拎著帕子昂頭回到自己屋裡,從櫃子頂上拉了隻樟子大箱子下來,收拾好上了鎖,換了身乾淨衣服,悄悄摸了疊銀票子塞到懷裡,出了屋,衝站在廊下看著她的洪嬤嬤揚聲道:“要走了,容我跟大家夥兒道個彆。”
李夏坐在廊下的鵝頸椅背上,甩著腿,看著鐘婆子拎著帕子漚壺出來,再回去,再乾淨清爽淡定自若的出來去道彆。
出了這樣的事,這份鎮靜,這個反應,比她阿爹阿娘要強出好幾籌,怪不得她能把阿爹阿娘,把她們一家子握在手心裡這麼多年……這道彆,是要留後手吧……
李夏跳下鵝頸椅,拉上小九兒,“走,咱們去看道個彆,肯定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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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婆子淡定無比的道了一圈彆,梧桐和趙勝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鐘婆子指了指那隻樟木大箱子,梧桐和趙勝抬著,鐘婆子從容淡然的跟在後麵,出了後衙角門,一輛馬車已經在後角門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