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六隻顧揪著帕子擦笑出來的眼淚,“五郎,剛才,你和你妹妹……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唉喲……”
金拙言掃了眼銀莊門外,陸儀衝他微微頜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金拙言大步進了銀莊,陸儀退後兩步,轉身出了銀莊,承影急忙上前,陸儀卻沒說話,左右看了看,心裡就一片明了。
沒有車,沒有從人,李五又空著手,他急著要走,一定是要去買一件禮物。
陸儀叫過承影,低低吩咐了幾句。
李夏不敢出頭,李文山沒那個急智,兄妹兩個隻能跟著秦王,進了祥記銀莊後院。
“你們鋪子裡,派壽桃沒有?”秦王一邊往裡走,一邊隨口問了句。
“知府衙門發了話,杭州城內各家鋪子,準備派壽桃的,就折銀繳到知府衙門,由衙門統一派送,說是省得各家自己派送,城內到處排隊,過於混亂,生出事兒來。”
朱掌櫃頓了頓,聲音落低,“說是,王爺和太後在杭州城,不可驚擾。”
秦王手裡的折扇頓了頓,才若無其事的接著搖起來。
李夏下意識的看了眼秦王。朱掌櫃這話的意思……怕驚擾了太後和他,那就是不能熱鬨了?
知府衙門……杭州知府是羅仲生,羅仲生……這話放出來,必定是太後的意思,不然,借給羅仲生幾個膽,他也不敢放出這樣的話……
太後和江皇後的對立,從現在就開始了麼,或者,從現在之前很久,就開始了?太後和江皇後、和江家,能有什麼仇呢?
秦王肯定是死在江家手裡,所以金拙言殺了江家滿門,卻毫發無損……
江家,為什麼要殺了秦王?
這些事,她從來沒敢觸手去查過,太後活著時,嚴禁任何人觸及這件事,太後死後,這件事又成了金拙言身上最不可觸及的那片逆鱗,在一頭跌回來之前,她還不敢觸及金拙言的這片逆鱗。
秦王的死,以及為什麼死,她一無所知。
現在看來,從現在,或者說在這之前,這份不和,甚至是對立,已經很明顯了。所以,太後才讓知府衙門放了這樣的話,以表達她對大肆慶賀江皇後生辰這件事的不滿,或者,還有對立太子這件事的不滿……
“讓人去領隻壽桃回來,看看知府衙門這壽桃,是不是比你們銀樓做的出彩。”秦王吩咐朱掌櫃,朱掌櫃急忙叫了個夥計,吩咐他去想辦法領幾隻壽桃回來。
一行人在正廳坐下,上了茶,朱掌櫃帶著幾個夥計,捧了十幾匣子各色珠子上來,擺在大廳一邊的長案上。
秦王踱過去,挨個匣子看了一遍,挑了碧玉珠,珊瑚珠等四五樣珠子,吩咐串成大小不等的珠串,給太後禮佛用。
秦王剛剛挑好珠子,夥計提著個雪白細布包,一路緊跑進來,朱掌櫃接過,將雪白細布包放到秦王旁邊的幾上,打開,布包裡包著四五個小嬰孩拳頭大小的壽桃。
“這壽桃這麼小。”李文山伸頭看著,脫口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