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帥公心為國,柏家又是手捏免死鐵券的豪門世家,柏帥真查出什麼了,隻怕不會隱瞞,哪家撞到他手裡,哪家就得傾覆,就是江家,隻怕也不會例外。”
徐煥輕輕打了個寒噤。
“為私,柏家和蘇家結成了兒女親家,柏家女現在是蘇貴妃嫡親的侄兒媳婦,更不會放過江家,唉,不是她慮事不周,實在是……看來,柏景寧真是個有本事的,假以時日,能給這一帶一個清平安寧。”
郭勝仰頭看著陰沉的天空,最後一句,更象是自言自語。
“明天怎麼辦?”徐煥上身前傾,看著郭勝嚴肅問道:“你得先跟我說一聲,讓我心裡有個底,象再象今天上午那樣,我都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郭勝斜著徐煥,不跟他說,可比跟他說,要好得多了!
“迎上去,咱們走的時候不是漏過話了,要找條船也到海上飄幾天,現在找到了,就去找他們搭個伴。”郭勝這話,聽在徐煥耳朵裡,就是這郭勝又信口胡扯上了。
“我問你正事兒呢!到底怎麼辦?”
“到底就是這麼辦,迎上去,找到他們,隔著船拚命喊,和他們一起走,搭個伴,說說話喝喝酒喝喝茶,就這樣。”郭勝看著徐煥,極其認真的又說了一遍。
徐煥瞪著他,“你這簡直……你既然明刀明槍的擺明了,那今天上午就該明說,還姓什麼胡?”
“老徐,你這叫心虛。”郭勝用手背一下下拍在徐煥肩上,“你想想,好好想想,要是沒有這些事,咱們什麼打算也沒有,今天上午,咱們跟他們就是一個偶遇,遇到了柏帥,發現柏帥平易近人,和咱們十分談得來,咱們很想和他再多聊幾回,他也很願意和咱們來往聊天,你會怎麼辦?有機會肯定再坐一起喝茶聊天對不對?現在咱們找了條船,正好跟他們順路,難道不是找到他們,搭個伴,酒逢知已千杯少,以解海路之枯燥?”
徐煥被郭勝說的連連眨著眼,怔了好半天,這話好象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可是……嗯,他確實十分的心虛……
“好……吧,明天一早啟程?船好象動了?”
“哪能明天一早,這會兒天落黑了,就得走了,先往下南走一段,繞一點路再往北,這種算計彆人算計彆人的算計,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稍一粗心,誰是黃雀,誰是獵人,就說不準了。”郭勝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收了他那根釣杆。
“這是吉兆。”郭勝收起釣杆,看著空空如也的一串魚釣,滿意的笑道。
徐煥失笑,“沒釣上來是吉兆,那要是釣上來魚呢?也是吉兆?”
郭勝點頭,“大戰之前看兆頭,必定是吉兆。行了,進去吧,至少上半夜都能太太平平,趕緊吃了飯,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徐煥跟著站起來,一起進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