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想辦法告訴柏景寧,福建軍,練兵容易,打不了仗,讓他到太平村這樣的地方去挑人。”李夏接著道。
郭勝一個錯愕,連連眨著眼,片刻,微微屏氣問道:“姑娘,這信……怎麼透都行?”
“嗯。”李夏極其肯定的嗯了一聲。
郭勝鬆了口氣,這就好辦了。
“一進臘月,咱們就啟程吧,儘快趕到京城。胡磐石現在隻在兩浙路一地盤據,從兩浙路到這高郵碼頭,到控在手裡,要多久?”李夏盤算了片刻,問道。
“磐石一多半的人手要跟在金世子身邊聽用,磐石自己,也要先盯著金世子那邊的事,最快,也要到明年出了正月,穩妥點,要到明年二月末。”郭勝答的極其謹慎。
“太慢了,跟金拙言說,讓他找陸儀,撥些人給胡磐石,到明年入夏之前,最好能把這條運河控在手裡。”
這會兒,北邊應該已經危機逼近,過了年,大約就要議起和親的事了,姐姐的親事,從前年到現在,議了四五家,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最後功虧一潰,她很擔心,擔心有些事,還要和從前一樣,可姐姐這一件……無論如何,她都不許姐姐和從前一樣!
她得有所依仗,有人可用,這條運河,得連通到京城去。
“是。”郭勝沉聲答應。
“還有。”李夏沉默了好半天,看著雀躍的蹦了兩下,眼看再背上一遍兩遍,就能背好書的六哥,低低道:“告訴金拙言,不要隻盯著南邊,這裡有柏景寧,還有江家,是急不得的。
帝國之患,南北都有,問問他,北邊今年一年天氣可好,那位大頭領,現在怎麼樣了。”
郭勝眼睛瞪起,又急急的眨了幾下,強壓著心裡的震動,咬著牙,自以為十分鎮靜的答了聲是。
李夏斜斜的看著他,“從今天春天起,往來高郵碼頭的北方客商,不就在議論北邊那些閒事?風調雨順,水草如何肥美,牛羊如何便宜,那些大小頭領如何在你打我我打你,北邊那些狼,是三頓飽飯一吃,就要老子天下第一的。”
這是金拙言的話,郭勝聽的不停的眨眼,北方客商的議論?他怎麼不記得?他聽到過嗎?這議論的,是北方的客商,還是從北邊飛來的鳥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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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勝被李夏交待了一連串的麻煩事,再怎麼緊趕著忙,也一直忙到進了臘月好幾天,才帶著從胡磐石手裡挑了又挑的十幾個人,護衛著徐太太母子,一行四五條船,啟程趕往京城。
這一趟進京,比橫山縣赴任高郵,一路上更加愜意,李家這幾條船,到哪兒都順順當當,隻是郭勝忙的幾乎沒在船上過。
他是等到胡磐石趕回高郵,才護衛著他家姑娘啟程,胡磐石急帶人從兩浙路往下,一路橫掃,他則一邊顧著金拙言那邊暗中之事,一邊會合了陸儀撥過來的幾十個人,從高郵往北,一路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