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五章 找個機會(1 / 2)

盛華 閒聽落花 7228 字 4個月前

進了八月,鄭尚書鄭誌遠就閉門謝客,專心準備主持秋闈這件大事。

人定時分,江延世跟著個老仆,從鄭府後角門,進了偏在後園一角的靜室小院。

鄭誌遠站在院門內,微微欠身,讓進江延世,老仆在院門內止步,摸了個小馬紮出來,坐著似睡非睡。

江延世和鄭誌遠沿著遊廊,並肩往裡走,到了垂花門下,江延世打量著四周,笑道:“這樣的的炎炎夏日,站在鄭尚書這處養心靜室,竟是涼風習習,所謂福人居福地,這間小院,算是被鄭尚書住出來了。”

“公子過獎,過獎了。”鄭誌遠笑起來,連聲客氣。

“鄭尚書明天就要進龍門,我就不進去叨擾了,太子爺讓我來囑咐一句:科考乃國家掄才大典,絕不容許伸手圖謀。請鄭尚書隻管公正取士,彆的,自有他來擔待。”

鄭誌遠正容肅立,江延世說完,欠身恭敬答應:“請太子爺放心,鄭誌遠必公正無私,為國家擇選優才。”

“就這句話。”江延世轉好了太子的話,笑著轉身往外,“太子爺讓我交待你,一連十來天,讓你飲食起居上多經心著些,不可過於勞累了。”

“這是太子爺關愛,多謝太子爺,有勞公子了。”鄭尚書麵露感激。

“聽說永寧伯府那位六爺,叫李文嵐的,也要下場考這一場秋試。真是讓人期待。”江延世語調閒閒,“這位六爺風姿出眾,才華橫溢,今年才十三,要是真能在秋試上脫穎而出,這才子之名,隻怕要壓過蘇燁那廝了。”

鄭尚書眼皮微跳,看著江延世試探道:“畢竟是秋闈,要能壓得過蘇公子,隻怕要一個解元才行了。”

“這就看他的運道了,他雖年紀小,學問文章卻都極好,一個解元是夠的,隻是,這一考三場,要能順順當當考得出來才行,也要看一看運道的。”

幾句話間,江延世和鄭誌遠已經走到院門口,江延世拱手笑道:“鄭尚書回去歇下吧。這一趟,盼鄭尚書能為國多多取中幾個良才。”

“公子放心。”鄭誌遠看著江延世笑應道:“我就不遠送了。”

秋闈第一場,八月初八日入了考場,初十出場那天,李文山告了一天假,和郭勝、徐煥一起,在貢院龍門外,伸長脖子等李文嵐出來。

薑尚文在秦王府側門前下了車,提著食盒,往秦王府側門過去。

薑尚武從開始洗馬後第三天起,就被郭勝帶到秦王府,由洗他和李文山的馬,改成了洗東側門內所有的馬。

守門的護衛伸手攔住她,薑尚文低眉垂眼,曲膝見禮,“這位爺,我是薑尚武的姐姐,阿武昨天夜裡咳了好幾遍,我實在不放心,過來送點湯藥點心給他。”

護衛聽了,上下打量了薑尚文幾遍,態度倒十分客氣,“姑娘稍等。”

護衛示意其它幾個護衛看著,進去找當值的上官說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上官點了頭,護衛帶著薑尚文,進了東側門內的馬廄。

“姐,你怎麼來了?”正呼哧呼哧洗著匹高頭大馬的薑尚武看到姐姐,嚇了一跳。

“你夜裡一直咳,我不放心,過來給你送碗湯藥,還有一匣子丸藥。”薑尚文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四周,找地方放下提盒,臉就沉了下來,“怪不得你累的夜裡一直咳嗽,這得有多少馬?不是說的好好兒的,洗那個什麼五爺,還有那什麼先生兩匹馬?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薑尚武愣嗬嗬看著姐姐,一時轉不過彎,他洗這麼多馬,這事,當天他就告訴姐姐了,不是姐姐讓他忍一忍?姐姐要乾什麼?

“姐,咱們……誰讓咱們……”薑尚武眨巴著眼,他摸不清姐姐的意思,這話不好接。

“我去找他們!咱們是布衣百姓,沒權沒勢,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我去找他們!你們那位五爺呢?李五爺呢?讓他出來!怎麼能這麼欺負人!伯府怎麼啦?王府怎麼啦?就能想怎麼欺負人,就怎麼欺負人了?”

薑尚文一陣風衝到二門口,衝著裡麵揚聲哭喊:“姓李的,你出來!有種你出來!你們這麼欺負人,你們不能這樣欺負人!你不出來,你不好好說清楚,我……我就……碰死在這裡,不活了我!”

二門裡諸小廝嚇了一跳,急忙上前連解釋帶安慰,“這位姑娘……噢,這位薑姑娘,李五爺今天告了假,沒在府裡,你得到……”

“你們騙不了我!平白無故的,說告假就告假了?告了假,怎麼我弟弟還在這兒洗馬呢?叫他出來,今天見不到他,我就……不活了!”薑尚文渾身都是悲憤委屈。

“沒騙你……”

“怎麼回事!”當值的承影聽到動靜,疾奔而來,厲聲斥問道。

薑尚文的叫聲哭聲應聲而落,“我要見李五爺。”

“你是薑尚武的姐姐?李五爺沒在這裡,今天李六爺頭一場考試出龍門,他去接李六爺去了。”見薑尚文不哭了,承影心裡一鬆,客氣解釋。

“我不信,我要見你們管事的人。”薑尚文一臉倔犟。

承影皺起了眉,“有什麼事跟我說吧,這兒我管事。”

薑尚文斜著承影,嘴角用力往下扯了扯,“你管事?欺負我沒見識什麼都不懂是吧?你跟他們一樣,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兒,我要見你們主子。”

承影被薑尚文這一句話說的,差點嗆死,連咽了好幾口氣,才說出話來,“主子們沒見理會這樣的小事,你要說就說,要……”

“你們把我們欺負成這樣,連個麵都不給見了,你的主子要是不見我,我就……”薑尚文從頭上撥下玉簪,指在自己喉嚨口,“不過一個死字!”

承影瞪著薑尚文,又看向站在薑尚文側後的薑尚武,薑尚武迎著承影的目光,指了指他姐,“我姐性子暴,說紮就紮,紮過一回了……”

承影調回目光,盯著薑尚文,薑尚文迎著他的目光,“你有功夫,我也練過幾天,打是打不過你,可在紮了自己,還是能紮得著的。”

承影聽薑尚文一口道破了他的打算,氣的連跺了幾下腳,“你先放下,我進去看看,要是得空,就稟一句,不得空,你紮也沒用。”

薑尚文嗯了一聲,舉著簪子的手沒動,腳下挪了挪,看著承影轉身奔進去了,舉著簪子,警惕的瞄著周圍的護衛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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