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勝跟著可喜進了上房,衝秦王,金拙言和陸儀一一見禮。
陸儀看著笑容滿麵,神情自若到不能再自若的郭勝,不知道為什麼,立刻就想到了阮十七,阮十七最近很忙,他問了他好幾回,在忙什麼,阮十七一個字不漏,眼前的郭勝,和阮十七,都是一樣的有多聰明,就有多膽大,這兩隻要是合了槽……
“聽說李六正和那幫士子要聯名上書皇上,請求恩科,有這事沒有?”金拙言先開口問道。
“有。”郭勝答應的乾脆極了,“這事王爺不知道?”郭勝轉頭,看著秦王驚訝問道。
秦王意外的眉毛都抬起來了,這話怎麼講?阿夏?
“是這麼回事,四五天前吧,六爺尋我,說到恩科的事,說諸士子滿腔期盼,開恩科眾望所歸,恩科這件事,想替這幫士子做點兒什麼,六爺這個人,兩位爺,還有將軍,是知道的,雖說性子單純,也是個有主意的,我就讓他自己拿主意。”
金拙言和秦王對視了一眼,他讓李文嵐拿的主意,必定是他想讓李文嵐拿出的那個主意!
“後來,六爺就尋了蘇公子,蘇公子倒是乾脆的應下了,願意牽這個頭,隻不過,他人小言微,讓六爺去找唐尚書,李三爺自告奮勇,說他能請得動鄭尚書,兩位爺,還有將軍也知道,唐尚書不讚成恩科,鄭尚書說了,他附議唐尚書,就這樣,錯就全在六爺了。”
郭勝話裡帶笑,看著瞪著他的秦王和金拙言,“姑娘去看六爺時,六爺正哭著呢,姑娘就生氣了,跟六爺說,想要富貴榮華,就得自己舍了命往前衝,沒有把彆人推在前頭舍命,自己縮在後麵,有好處一哄而上,有禍患一哄而散的理兒,就這樣,六爺就跟那幫士子說了,願意頭一個署名,上折子求恩科。”
“阿夏……”秦王看著金拙言,說了阿夏兩個字,後麵的話就頓住了,阿夏是任性了些,不過這話不宜跟彆人說,還是他見了她,當麵跟她說一說吧。
“蘇燁呢?縮了?”金拙言沒理會秦王這半句話,盯著郭勝問道。
“蘇公子乾脆得很,說他跟唐尚書想法一致,去年春闈已經多錄了不少人,確實不宜再加恩科,再說,今年裡太子要大婚,照舊例,太子大婚是要加恩科的,現在加了恩科,到時候怎麼辦?”
郭勝攤著手,笑了幾聲,“這話有道理,其實我也不讚成加什麼恩科,帝國潰爛不堪,略有小成,加什麼恩科?哪有臉?不過士子們不這麼想,他們恨不得一年加上十二個恩科,人人中個進士,榮華富貴。”
“你都不讚成,還推著李六往上衝?這不是小事,皇上動了怒,李六小命不保都尋常!”金拙言指著郭勝,氣兒不打一處來。
“也就是遞個折子,彆的他們又不敢,最多斥責幾句,不至於怎麼樣,有金相呢,還有唐尚書,都是極愛惜讀書種子的人。”郭勝欠身陪笑,態度是恭敬極了。
“全具有病重,今天早朝,皇上走到一半,折轉去看望全具有了,臨近隅中才回來,廷議時,連金相都被皇上厲聲厲色斥責了好幾回。”秦王看著郭勝道。
郭勝一個怔神,“全具有?皇莊總管事?皇上?”
皇上和這個全具有這是多大的情份,上早朝的路上掉轉去看望,一看就是半天,聽起來這是傷心難過極了。
“說起來,全具有算是出自金家。”金拙言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先皇身邊有位姓金的貴妃,死後追封了皇後的,是全具有的妹妹,是胞妹,還是義妹,就不知道了,金貴妃進宮後,全具有投靠了先鄭太後,先鄭太後對他極是信任,皇上小時候,一年總要出宮見識一趟兩趟,都是全具有衛護陪伴。”
郭勝不知道想到什麼,直直的瞪著金拙言,金拙言迎著他的目光,“彆這幅德行,我知道你心裡又在轉什麼荒唐念頭,沒有的事,金貴妃進宮不到兩年就死了,無出,金貴妃是被金家收養長大,先祖給了她金姓,這個皇後,也是看在金家的麵子上。”